他这几天除了带着朱瞻基玩玩蛐蛐,可没干过什么事儿啊,又怎么惹上他们了。
做个好人怎就那么难啊!
秦锋脸上挂着笑,快步越过这些朝臣直奔华盖殿而去。
华盖殿中除了朱瞻基,还有陈瑛和几个秦锋不认识的朝臣。
秦锋行礼之际,朱棣当即开口问道:“今日带着瞻基又出宫了?”
这也不是第一次出去了,更何况这也是朱棣同意的。
只不过,这是与朱棣私下的约定肯定是不能当着陈瑛这些朝臣的面说的,只能一五一十回应朱棣,道:“是有此事。”
秦锋承认,陈瑛当即像是抓住了把柄,兴奋道:“陛下...”
朱棣冷冷扫了一眼陈瑛,沉声问道:“与人起了冲突?”
原来如此!
他就说嘛,朱棣好端端的干嘛要找他,这是有人告状了啊。
秦锋瞅了一眼陈瑛,回道:“是有此事,不过陛下放心,此事不怪我们,而且我们也没吃亏。”
反正出宫也是朱棣同意的,只要不出问题朱棣可就挑不出什么毛病的。
没想到还没等朱棣开口,陈瑛随之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殿下天潢贵胄之身怎可像市井无赖一样在街头斗殴,秦侍讲好歹也算是殿下先生,不能对殿下起到表率教导作用也就罢了,怎还能领着殿下胡来,这近一月时间殿下的课也停了吧?胸无点墨殿下将来又如何能够效力社稷?”
陈瑛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把私利之事说的堂而皇之。
被陈瑛教训了一顿,在朱棣面前,秦锋异常乖巧,显得委屈巴巴地,道:“殿下课是停了,但殿下自己也在看书啊,怎就胸无点墨了。”
秦锋气势弱,陈瑛非但没有罢休,反而步步紧逼,直接跪地道:“臣请陛下罢免秦锋侍讲之责,历朝历代凡为皇子皇孙侍讲者大多皆为科举出身,秦锋连个童生都不是,怕很难担当殿下教育之重任。”
理由倒是挺充分。
之前在秦锋刚被任命为侍讲时便有人以此为原因劝谏过朱棣了,那时候秦锋没什么过错,又刚为燕军军卒解决了虱癣之症。
再加上,解缙几个本来反对的大学士因迷上了秦锋的算数渐渐由反对变为了支持,其他的反对之声也就渐渐消身匿迹了。
现在朱瞻基迷上了蛐蛐,秦锋作为侍讲本就有些责任,他还寸步不离的陪着,所有的责任自也就全都落在他头上了。
这近一月以来,外面对秦锋弹劾时朱棣是否维护过秦锋不得而知,反正这次朱棣是没替秦锋说话的意思。
从始至终,只操着手看热闹。
真是不够意思,他这一个月以来,为他孙子操心擦力付出这么多,关键之时连句话都不给他说。
既然朱棣不为他说话,那他只能靠自己了。
秦锋微微一笑,反问道:“学而优则仕,但出仕者又非非得科举,还可以培养门生实现自己的价值,孔圣人还没有功名呢,他难道就不是个合格的先生?”
反正离会试还有一段时间,借用这个机会寻几个又能力中进士的士子,或以利益,或以忽悠,收他们当个门生还是有可能实现的。
陈瑛脸色当即难看了许多,脸涨的通红,道:“你这是抬杠,那时候有科举吗?”
是没有科举,但陈瑛他说的是历朝历代,可并没把科举之前排除出去的。
秦锋摊手,微微一笑道:“那就是说有特例的啊。”
瞧着秦锋抠字眼,陈瑛也不再这个事情上再做纠结,转而道:“秦侍讲的意思是,秦侍讲即便不是科举出身也是有望培养出能中的士子的?”
秦锋如何不知,这是陈瑛故意使坏。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小菜一碟。
秦锋斩钉截铁,自信满满道:“很有这个可能。”
陈瑛之前或许只是想状告秦锋,让朱棣罢免了他的侍讲。
侍讲好歹是秦锋的官身,有这个侍讲傍身,陈瑛要对秦锋使的绊子很多时候都使不上力。
现在秦锋竟敢自己给自己挖坑,陈瑛当然是得埋点土了。
不然,也对不起秦锋。
“那不知这次会试中秦侍讲的门生中能出几个进士?”
能出几个,他哪敢保证。
秦锋微微一笑,道:“出几个这哪说的清楚,秦某现在还是个光杆司令,还没门生,哪知能中多少个。”
一个门生都没有,就敢夸下海口?
陈瑛更自得,逼问道:“这么说,秦侍讲是有把握在会是开始前收个举人门生了。”
能中举人者,谁不是桀骜不驯者。
凭秦锋资质,傻子才会拜他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