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多久,孙海被带了上来。
到了锦衣卫,那还能好的了吗?
孙海已被用了刑,身上的衣服已被鲜血染红,被两个校尉拖着走了进来。
孙海被如同死狗一般拖了进来,朱高炽当即出言问道:“孙海,这些年你坐高多少有违律法的勾当从实招来。”
自查出孙海的私宅后,锦衣卫便缉拿了孙海。
严刑拷打,改用的刑都用了,孙海骨头倒是挺硬,咬死没说一个字。
被打成那样都没说,现在就更不会轻易开口了。
孙海迟迟不说话,朱高炽有耐心等,朱高煦大手一挥道:“反正锦衣卫该查的都已经查到了,他们说不说也不重要了,就按锦衣卫查到的结果结案算了。”
朱高炽要孙海的证词,也是在完善案件的证据链。
若只以锦衣卫查到的证据结案,那很容易被当成屈打成招的冤假错案的。
“高煦...”
朱高炽喊了一声,朱高煦已起身准备离开。
正当此时,霍心远倒是开口了。
“我都说,希望看在在下主动交代的份上,能给在下条活路。”
发展到现在,很明显了。
孙海之案要不寻出关键证据,要不直接以锦衣卫查到的东西结案,总之是不可能再脱身了。
如此霍心远也就没有了希望,他还哪能扛得住。
霍心远是孙海的干孙子,帮孙海做了不少事。
只要他愿意说,不少锦衣卫没查到的都能交代了。
霍心远大致介绍了孙海做的一些勾当,包括他偷盗,替换宫里的御用之物,然后拿到外面换钱。
这些事情,基本都集中在了建文四年之间。
当时朱允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削藩之上,宫中的事情根本就无暇去管。
有了钱后,孙海便大肆置办了私宅,娶了美妾。
钱依旧用不了,便拿去放了印子。
之后,霍心远还交代了帮孙海做这些账本的藏身之地。
孙海瞪着眼,一副吃了霍心远的架势。
孙海越是如此,霍心远交代的越是彻底。
开弓没有回头箭,在准备交代的那一刻起,已得罪了孙海。
这种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投靠朝廷了。
很快,霍心远交代账本取来。
账本所记录内容比锦衣卫,郑和,秦锋三方加起来查到的还要详尽。
翻看账本,朱高煦一脸鄙夷。
“草包,被人偷盗出这么东西,竟一次都没发现。”
孙海从宫中偷盗出的东西的确都集中在建文四年,但在洪武朝和朱棣即位后也并非没有发生。
而且,孙海能从御用监一个有些职权的太监摇身一变成了御用监的掌印太监,那可是朱棣一手提拔的。
朱高炽翻看账本后,也就是神色有些凝重,较之于朱高煦可就淡然许多了。
“孙海,这可是实打实的证据,你还有何可说的?”
已到了这步,孙海认不认结果都差不多。
“世上哪有那么多干净之人,咱家运气不好咱认。”
顿了一下,又道:“要人咱家当干爷,干爹的人多的是,咱家选了霍心远,乃是因他够不要脸,这几年给咱收印子,多少次逼死人家一家老小,劫掠良家妇女,咱都睁一眼闭一眼,反正能替咱家讨要回印子钱就成,一个能逼死自己爹娘的人能有多好,很多事情不是咱家授意他,他更不是为咱家所做,你们若要调查那就查个清清楚楚。”
霍心远没想到,孙海开口会来这么一遭。
赶忙解释,道:“可千万别听这老阉贼的,没有他的准许,我敢这么做吗?”
孙海被霍心远出卖时大概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霍心远出言不逊,他仍不见生气。
脸上挂了些笑容,道:“你在认咱家干爷起,你就洗不干净了,你以为你做过的那些事情,你还能活命吗?告诉你,你比咱家好不了多少。”
孙海的实话实说,让霍心远情绪有些失控。
他不过是个纨绔,早几年仗着家里长辈,最后又仗着孙海,哪能够独立担责。
瞧着两人开撕,朱高煦看戏的态度,还是朱高炽道:“既然该有的证据都有了,那就这样吧,呈秉父皇,请父皇拿主意吧。”
朱高炽起身,朱高煦意犹未尽,道:“没劲,没什么问的非要问,有精彩的东西又非要走。”
虽抱怨,最终还是头一个抬脚离开。
就在秦锋起身告辞的时候,朱高炽喊住了他,道:“秦侍讲,父皇特意交代,此事结束后让你一道去复旨。”
此事是由秦锋而起,当然需秦锋给一个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