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恰好去的是王老六的酒肆。
本着以和为贵,对霍心远这些泼皮,王老六也只能热情款待。
占了两张桌子,王老六安排秦飞上了菜。
“来,我们敬霍公子一杯。”
几个随从纷纷举杯,吵吵嚷嚷的盖过了酒肆其他食客的声音。
“霍公子真就不是一般人,迟早得一飞冲天,到那时这小小酒肆再让霍公子来,霍公子怕都不会来了。”
提起话题,随之便有人附和,道:“那是肯定吧,听说昨天多管闲事那小子还是飞腾实业东家呢,不还是被霍公子关进大牢了吗?”
“哎哎哎...”
正说着,秦飞端着的盘子一个倾斜洒到了一食客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
秦飞放下盘子,帮那食客擦着身上的汤渍外,一个劲儿道歉。
“我说你这人怎不看这些呢,你这洒了我一身,我还能出门吗?”
秦飞不过只是个伙计,除了道歉已没其他办法。
正在僵持间,王老六过来了。
先是骂了一顿秦飞,随之道:“这事儿全都怪小店,这样吧今日客官这段酒就免了,小店再帮客官找件衣服换上,弄脏的这件,小店再帮客官洗干净。”
这样的赔偿已算是酒肆能给出最好的了。
还是同桌的其他人说了句好话,劝道:“要不就算了吧,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过来吃饭了,也都是老顾客了,挺沉稳的一伙计,谁没有不小心的时候,你家距此也没多远,回家换衣服去吧。”
另有人随之附和,道:“是啊,还有不少人等着吃饭吗,若安排人找衣服,不仅耽误酒肆生意,怕也会耽搁了其他人吃饭,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众人都劝,那人倒也没再揪着不放。
“算就算,不过你这小伙计下次可得主意,可不能再犯这样的错了。”
秦飞应答后,连连道谢。
王老六在旁边道谢后,道:“衣服不换行,这着酒得免了,秦飞你再取个三鲜来,就当酒肆赠的。”
既是来吃饭,就没想白赖。
几人推辞了一番,王老六态度坚决,最后当然是免了单。
回了后厨,秦飞先是道歉后,这才略显慌张道:“东家,那桌人说他们把我哥送去了大牢。”
王老六探着脑袋,往外瞅。
瞅清桌上坐着的人后,脸上有些愁容道:“那家伙就是个泼皮,倒的确听说宫里有些关系。”
片刻后,有些疑惑,自言自语道:“秦东家也算是个靖难功臣,又是长孙侍讲,多大的人物才能关得住?”
几人疑虑颇甚,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喊道:“这桌的菜呢,这么长时间了怎还没好?”
被这么一喊,王老六回过神了,不再纠结,安慰了秦飞几句,又道:“秦东家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我们怕也很难帮得上忙,等忙完了这阵,打听一下秦东家被关在了哪里,问问秦东家有什么地方是我们能做的,别帮了秦东家倒忙。”
即便要帮忙,那也得帮在刀刃之上。
之后,王老六指了指霍心远那桌,又道:“你再出去的时候与他们呢悄悄说给他们免单,别给他们为了逃单故意胡折腾的机会。”
开了这么多年的酒肆,对这类人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另一边,霍心远一众并未因秦飞的失误有任何影响。
几个随从在吹捧了霍心远一顿后,有人又道:“霍公子,吃了饭我们要不去上元县衙走一趟吧,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们也该给我们个说法了,飞腾实业的东西好像都有秘方,拿了那秘方我们得赚多少啊。”
觊觎飞腾实业秘方的人不少,真正付出行动的也就是这群人了。
霍心远跃跃欲试,满心欢喜道:“这倒是可以试试,他拿了秘方此事就这样,他若是不拿,哼...”
在霍心远与一众随从说这些的时候,秦飞恰好过来。
秦飞年纪小一方面,加之本身就不是圆润之人,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在情绪方面并不能调度有序。
听到霍心远对秦锋做的勾当心里不满,到了他们跟前自也就有些不快了。
脸色不喜,态度冰冷,道:“东家说了,几位的酒钱免了。”
霍心远吃白食多了,心里有鬼,更渴望被人礼遇。
秦飞的态度,他们当即就不高兴了。
有人把酒杯往桌上一甩,骂骂咧咧道:“娘的,你这是什么态度,认定老子是来吃白食的还是怎么着?”
本来就是吃白食的,还怕人说了。
秦飞不知是因话不多,还是懒得解释,只道:“没有。”
有人直接揪起秦飞,欲要动粗。
眼看冲突将起,王老六只得颠颠跑了出来。
只是这次,还不等他多说,一队身着飞鱼服,挎着绣春刀的官差便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