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同意去县衙,官差自也乐得自在。
没用多久,双方的当事人准备随同官差浩浩荡荡往县衙而去。
在去之前,秦锋与官差提出让他们行个方便,让翠翠带秦李氏回去,反正秦李氏至始至终都未曾参与过此事。
官差倒是无所谓,倘若在审案时需用到秦李氏,也是可以随时再传唤的,没必要驳了秦锋面子。
哪成想,那锦衣男子咄咄逼人,非不同意放秦李氏回去。
嘟嘟囔囔半天后,身边随从代为表达了意见。
“他们都是一伙儿的,一个都不能放跑。”
许是从官差对秦锋的态度中看出了秦锋身份的不一般,又在最后补充威胁,道:“上元县衙若不能还我家霍公子一个说法,我家霍公子就要寻了干爷上达天听,请陛下做主了。”
这人来路这么厉害,还能上达天听?
他能上达天听,他不能咋地?
再说了,这个事情他可占着理,即便报到朱棣那里,他也不理亏。
“朗朗乾坤,天子也不能能黑白不分吧?去就去。”
秦锋大手一挥应答之后,随之安慰秦李氏,道:“娘随儿子去一趟县衙就是,娘别担心,咱到哪都占着理的。”
不说现在秦李氏很相信秦锋的本事,若非如此,那她更不能放心让秦锋一人去了。
“有我家锋子在,娘到哪不担心。”
双方当事人都没什么意见,官差顺理成章把所有涉案之人全都带到了上元县衙。
储安达瞧瞧秦锋,再瞧瞧那锦衣男子,脸都绿了。
苦大仇深的笑容中带着谄媚,肯定不敢用两人见礼,随之招呼了衙役拿来了凳子,让两人落座。
在听了带人回来官差的大致禀报后,脸上的笑容更难看了,试探着问道:“两位看可否有握手言和的可能?”
他们若能私了,当然也就没有他事儿了。
可惜,事与愿违。
储安达话音才落,两道声音几乎前后脚传来,道:“不可能。”
“呃...”
储安达满脸无奈,笑得比哭的还难看,道:“霍公子既是苦主,那请霍公子先说讼词吧。”
锦衣男子的情况肯定不适合开口,有个随从自告奋勇做了代表。
所说内容,与见了官差时说的差不多。
无非是说,他们所作所为未违任何律法,秦锋见了他们不分青红皂白,揍了他们一顿,应予以赔偿。
至于之前因让路所起的冲突,不曾提一个字。
轮到秦锋发言时,秦锋则先行提了让路的矛盾。
当时是他先上的田埂,理应由那锦衣男子让路的。
之后又提了路不见不平,那锦衣男子的随从殴打老翁,他们出手相救,最终起了冲突。
总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双方各执一词,谁的说法都有站住脚的一面。
储安达一阵头疼,只能道:“那两位要不先回去,本官会安排人收集证据,等证据完善后再招两位来,若是两位能够私下解决...”
收集证据的功夫,他们若能以一切手段自己解决当然最好了。
总之一句话,储安达现在只想把这两尊大佛送走。
“你会不会断案,我家霍公子是苦主,他是被告,哪能把他放走?”锦衣男子身旁的随从作为代表立马出言质问。
储安达脸上的笑容略显发僵,他好歹也是个知县,你一个随从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是几个意思?
就在这时,秦锋微微一笑,道:“储知县不必为难,秦某虽也算半个苦主,但秦某身正不怕影子斜,留在县衙等消息也可以。”
留在县衙不见得是坏事,去外面也不见得是好的。
到了外面,可就更容易露出狐狸尾巴了。
秦锋的妥协,让储安达微微松了一口气。
只要别在他这里起了冲突,那就算暂时性解决了危机。
至于将来怎么发展,那就要看他们各自的本事了。
锦衣男子战胜秦锋肿成猪头的脸上颇显自得,与一众随从扬长而去的时候还要带着祖孙二人。
秦锋留在了县衙,任由那锦衣男子带走祖孙二人。
那祖孙二人被带走后,还有活路吗?
“他二人也是涉案之人,在此事未曾解决时,不得离开。”
秦锋给了储安达台阶,对秦锋的要求,储安达多少也得满足一下。
“霍公子,你看...”
知道那祖孙两个在哪里,他们就跑不了。
锦衣男子嘟嘟囔囔留下了几句含糊不清之言后,领着一众随从,浩浩荡荡离开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