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家有何诉求,请说。”储安达继续道。
秦锋往这里告,便说明并未有置袁永年于死地的心思。
“秦某修天桥往来于两处窑头花了一千两,另外几个农户的荒地显然不适合再种植庄稼了,共计是二十五亩地,七百五十文,零头抹掉还有七百文,一千两七百文窟窿得给秦某填上,至于其他损失秦某自行承担了。”
这次的价格绝对合情合理,童叟无欺。
储安达脸上笑容略微凝固,随之附和道:“秦东家仁义,袁东家,本官叛你支付秦东家一千两加七百文,你可有异议?”
袁永年自默认了秦锋的控诉后,已做好了秦锋狮子大开口的准备。
“没有异议。”袁永年咬牙切齿。
上次三千两都能接受,这次一千两也就更容易接受了。
之后,袁永年写了亲笔信由官差上门找儿子袁超拿钱。
既是已经判定当然要在公堂上拿了钱,倘若袁永年一拖再拖拒不支付,那他搞这场官司还有何用?
一直等拿了钱,秦锋才带着几个农户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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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
袁超在书房寻到了略显郁闷的袁永年,道:“爹,儿子去打听了,飞腾实业那天桥根本就还未完工,据懂行工匠说,那么长度的桥要想经久耐用,是需在下面安支撑柱的,秦锋那小子压根就没打算放弃那些荒地。”
什么?
袁永年眼睛猩红,猛然瞅向袁超。
“爹,都怪儿子,儿子若留下那些农户,即便全买下那些农户的地也必现在要强,还能再与秦锋周旋。”
买下那些农户的地不过才七百五十两,相较于给秦锋的一千两还要少一些。
最关键的是,如此一来秦锋便得求于他们,不然用不来多久他那天桥就得坍塌。
袁永年脸上神情复杂,片刻后略显突然坐于椅子上,摆摆手道:“罢了,既以发生后悔也没用可了,布行那没多少可用银子了别去协商新货渠道了,安心留在布行把铺子里的生意搞好才为最紧要之事。”
袁超赶走那些农户固有不认识的原因,但若袁永年在,怕也不见得会花七百五十两买下那些农户的地。
赔付秦锋那是没办法的事情,在有办法的情况下谁愿花这个冤枉钱。
“爹,此仇一定要报,绝不能就这么算了,爹还记得陈朔吗?”
袁永年回想片刻,终于才道:“陈朔的爹好像是叫陈瑛吧?还是个御史,后来因与燕王私交甚密被贬谪到了广西。”
袁超附和回道:“就是他,他爹现在是左都御史,深受陛下器重,他秦锋在靖难中立过功,咱家也不是没有靠山可靠的,有陈朔爹在,我们至少不会每次都吃这种闷亏。”
左都御史也算官中显赫了,能巴结上左都御史于他们好处还是很大的。
“他爹都已贵为左都御史了,还能认你这个朋友吗?”袁永年有些不确信地问道。
袁超应道:“成与不成总得试试,我们目前能攀到的也只剩下他了,若能攀到将来也便不至于再被秦锋欺负。”
袁永年混商场这么多年自知晓人脉的重要性,不再反对,直言道:“那就去试试,需要钱就从账房支取。”
巴结陈朔用的钱再多,怕也远远不及被秦锋敲诈走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