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营帐,秦锋二话不说,直接吐露了与李景隆商议好的内容。
“守金川门的是曹国公和谷王殿下,曹国公做主与谷王殿下商议妥当,于六月十三日,也就是后天为燕军开金川门,十二日一天,曹国公和谷王还需对手下军卒做好安排,以保燕军进城之事万无一失。
因还估摸不出具体情况的安排,也不知燕军这里的情况,因而十三日具体开城门的时间很难确定,小子私自决定,十三日燕军做好准备时打出燕王麾盖直接往应天府方向而去就行了,曹国公和谷王瞧到燕王麾盖自会开城门的。”
简简单单说了几句,已说清楚了此番游说的结果。
这句话虽然简单,但谁都知道形成这句话其中的不易,以及这句话完成之后对整个大明,对他们这些地息息相关之人的改变。
秦锋出言,一众燕军武将随之交头接耳,交流起如此安排的利弊来。
正当此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想起,问道:“秦使节,李景隆和谷王怎就归降了?别是诈降,再捣济南覆辙,使王爷以身涉险。”
靖难攻打济南时,铁弦和盛庸以诈降的方式诱朱棣进城,在朱棣将踏进城门时,城门上所设的铁板落下,也就是朱棣命不该绝,那铁板只打中了朱棣所乘之马的头,朱棣这才侥幸脱逃一命。
其实如此安排于燕军来讲是不存在任何风险的,到时候朱棣也不用过去,只需安排人打出他的麾盖,然后在金川门开启后直接派兵接管。
等查金川门打开不存在任何陷阱时,朱棣可再行进入,决然不会出现打济南时那种危险的。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秦锋扭头,笑嘻嘻地道:“陈御史若想听,秦某倒是可具体讲讲,正好陈御史帮忙做一下分析。”
陈瑛这狗东西,当初他献了图纸才交流了该找谁,怎么找,他就把他儿子推出来抢功了,后来知道了朱瞻基偷跑进城,进城之后的当务之急改成寻朱瞻基了,那狗东西害怕他儿子保护不了朱瞻基担责,立马又说他儿子不认识朱瞻基了。
现在看他不仅把朱瞻基平安带出来,还完成了游说,他倒又开始怀疑他这些事情完成的真实性来了。
以军卒带朱棣麾盖接管金川门,朱棣不可能没想到。
更何况,朱棣本身也了解李景隆和朱橞。
他们两个要么不敢与燕军牵扯上,一旦牵扯是决然不可能搞诈降的。
他们没那个胆量的。
在秦锋出言后,朱棣马上冷声出言道:“此事往后再说。”
朱棣都不听了,秦锋总不能为陈瑛,违逆朱棣去。
秦锋笑了笑,道:“对,当下先说要紧的,陈御史你若想听,等秦某说完正事儿,单独讲给你一个人听。”
陈瑛他提出的质疑,紧要目的是要让朱棣怀疑。
朱棣都不听了,他一个人还有何可听的。
陈瑛咿咿呀呀了半晌都未曾回应出来,秦锋也不再跟他计较,只道:“当下还有一天充裕时间,哪里若有不合适之处,秦某再跑。”
该谈的都已谈妥了,所定计划于双方的可操作性也很强,哪有什么必要再谈进城。
多往城中跑一趟,就可能使得他们谈定的这个计划被朝廷发现而夭折。
朱棣直接了当拍板,道:“不用了,谈的很好,那就等六月十三吧,这两天营帐中所有人不准离开,任何人不得泄露今日在营帐中所谈的一个字。”
这也是防止有人泄密。
秦锋脸上有些惆怅,道:“小子跑出来一天,还不曾与家母招呼,王爷可否派人告诉家母一声。”
即便是现在已在燕军这里立了功,在燕军还未进城时,秦锋都没办法与他娘说他去哪里了,更别说从家里出来前一切都是未知数的情况下,那就更没办法说了。
他出来的时候谎称说是去同村的小伙伴家玩了,还有一天时间他娘必得知晓他根本没去他那小伙伴家的。
没想到,朱棣直接摆手,道:“你回去吧。”
秦锋一力促成了此事,他也是最希望此事能成。
因而,担心谁都不用担心他会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