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

李维新：“……”

李维新拉了拉程希予的衣角，小声嘀咕道：“希姐，矜持点。”

程希予撇了他一眼：“矜持点有什么用？能追到汉吗？”

李维新想了下程希予以前追季晨安的时候，恨不能把自己变成一个淑女，结果话都没说上几句，更别说追上汉了。

李维新摇摇头：“不能。”

“那不就成了。”程希予轻快的说。

某被追的汉目光凉凉的瞄了眼正讨论着追汉的两人：“……”

她又挂着个大大的笑脸：“顾同学，你是要回操场吗？好巧哦，我也要回操场，一起呗。”

李维新落后了几步，看着程希予一蹦一跳的跟在顾离的身旁，而顾离则跟被黏上了块狗皮膏药似的不断远离程希予，就感觉很别扭。

怎么说呢？他跟顾离打过大大小小的架，虽然每次都以他为下风收场，但顾离也讨不到好。

而每次打架的原因大都是因为程希予，现在程希予却突然喜欢上顾离，他实在是硌得慌。

死对头变成他姐夫？

李维新浑身的鸡皮疙嗒都起了。

程希予跟个话唠似的跟着顾离走，走了有一会，顾离突然停了下来，程希予也跟着停了下来。

程希予眨着大眼睛：“怎么了？”

顾离看了她几许，眼帘低垂，目光往下移，隔了会，突然蹲了下来。

程希予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见他蹲下来，也准备蹲下来，结果膝盖刚弯了一点，就听到顾离说：“别动。”

他的嗓音有些低沉，像是没什么感情代进去，但程希予却条件反射般的定住了。

她低头看顾离：“怎么了？”

顾离伸手在她的校服裤脚上扯了几个褐色的苍耳下来，应该是刚才进小树林的时候挂上的。

他穿着北川中学夏季校服，白色的衬衫衣领被他叠的整整齐齐的，他半蹲在地上，脖子微微往前倾，阳光明媚，露出的那半截脖颈白的发光。

程希予一时间愣了神，连呼吸都屏住了，她舔了舔唇，目光不自在的往四周跳，似乎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落脚点。

但跳着跳着，又跳到顾离的身上，那一头郁郁葱葱的黑发，白皙的脖颈，微风里的白色衬衫，以及少年认真的神情。

顾离手里抓着苍耳站了起来，程希予连忙回神，送他一个笑脸：“顾同学，想不到你这么友爱，我好感动啊，我请你吃零食怎么样？就当是我报答……”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顾离随手把手里的几个苍耳往她头上一丢：“不需要。”

“你”字被程希予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她的目光往上瞟，感觉到那一大块头发被苍耳抓着往下掉：“……”

刚才的美好心情一下子幻灭了。

她抬手抓了抓那几个苍耳，想要拔下来，然而苍耳抓得有点紧，扯到了几根头发，有些疼，她忍不住的“嘶”了声。

她停了下，眼睛里晕出些水光，鹿眸澄澈透底，漾着光，委屈巴巴的，声音闷闷的：“顾同学，你欺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