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旭被放回去以后,怀着劫后余生的心情返回了回春堂,虽然不能完全确定对方言论的真实性,但他绝地自己还是应该告诉计先生。
桓旭小心翼翼的敲开了回春堂的后门,现在这个时间他也算是准时到达了,开门之后,守门人见到是桓旭来了很是热情在他看来,这是桓旭又一次完成了计先生的任务。
但是桓旭的内心可没有守门人想得那么平静,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推开了计先生的房门,计先生还是像上次一样,坐在太师椅上背对着他。
“计先生,我来了。”
桓旭恭恭敬敬的问候道,计先生没有答话之前他便不能开始说第二句话。沉默的时刻虽然短暂但也让桓旭坐立不安。
“嗯你坐下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桓旭不敢坐下,也不敢对计先生有所隐瞒,战战兢兢的说道“计先生,我被抓了。”
沉默,又是沉默。此时此刻每一秒的沉默对于桓旭而言都是一种煎熬,让他难以忍受这样的压抑。
“我知道了,继续说吧。”
出乎意料的是,计先生没有因此勃然大怒,这让桓旭有一种如蒙大赦的感觉,他知道计先生的习惯,如果他第一时间没有追究,那他之后也不会再追究了。
“是,我本来想要找个机会跟踪他们,哪知道”
桓旭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述给了计先生,说道自己被跟踪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对方的踪迹时,计先生也有些诧异了,他知道桓旭的能力,这只能说明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
“所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他们说自己没有别的目的,就是冲着张献忠来的,他们希望可以和我们展开合作,毕竟毕竟他们的目的和我告诉他们的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和他们联手对付张献忠,这件事不是不能考虑,我自会吩咐在皇宫那边的人好好盯着,注意一切风吹草动,有必要
的时候我们确实可以帮他一把。”
“好的,计先生明鉴。那之后我还需不需要继续和他们接触。”
“之后你不需要再去打听他们的消息了,只需要担任我与他们之间的传话筒就可以了。毕竟让你去盯着他们,你也做不到。”
计先生毫无波澜了说出来让桓旭深受打击的话,对此桓旭还想为自己辩解一下。
“计先生,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我,对方也”
“打住!”计先生背对着他抬起了手,然后转过身来,双眼直视桓旭,盯着他说道“桓旭我可以容忍失败,但是我不想听那么多理由。”
计先生虽然是他们组织的话事人但是年龄并不大估计也就二十出头。但是从事情报工作十几年的桓旭在他面前却有一种难以控制的恐惧,心甘情愿的被他居高临下的俯视。
桓旭急忙住口了“对不起,计先生,都是我不对,我一定谨遵您的教诲,之后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计先生又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又一次背对着桓旭说道“他们是汉王的人,在大西的皇宫里有人认出了他们,今天有几个假扮的朝官进了朝会,有一个叫朱南的我们的人见过他。”
“是是是。”
桓旭一边说着一边大受震惊的退出了房间,计先生不愧是手眼通天之人。
夏启在确定了桓旭真的不是解救罗抗的人时,便将他放走了。他苦思冥想想着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思来想去有一个名字浮上来他的脑海冯显。没想到这么久了他还是阴魂不散。
冯显一直和鬼魅般的跟在自己身后,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自己会有防不胜防的时候,到那时候自己就是冯显面前一只待宰的羔羊了。
若不是现在对付张献忠时间紧迫,也是他们此行的首要大事,他真想找个机会了结和冯显之间的恩怨。
冯显在看过石碑以后又趁着夜色返回了城中,没能够
杀死吉兴贤对自己而言可是后患无穷,不过既然知道有人眼里容不下自己那也不是坏事,至少他可以为此多留出一个心眼。
第二天的朝会结束以后,夏启等人照旧返回了客栈,此时桓旭正光明正大的坐在门口一个位置上等着他们,在见到夏启到来之后,起身迎了上去。
“少爷,我们家老爷有消息托我转告。”
“到里面去说。”
来到了夏启的房间,桓旭先向夏启道了谢,感谢他昨日的不杀之恩,而后便开始直入主题。
“我们家老爷愿意和你们合作,不知道你们需要什么帮助?”
经过这两天的打探,夏启知道了张献忠的身边有一支名为黑羽卫的精锐部队,到时候肯定会对自己的行动造成阻碍,如果有足够的人手来帮忙的话情况肯定会好得多。
“黑羽卫你们应该也知道吧。”
“不错,你们什么时候行动。”
桓旭立刻就明白了夏启的意思,他的任务只是把夏启的话传达给计先生,最后怎么做决定还得看计先生如何决定。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误了,就明天晚上吧。”
“好,我知道了,告辞。”
桓旭丝毫不拖泥带水,他要立刻回报计先生,然后把计先生的意思回报给夏启,这就是他现在唯一的任务。
夏启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是因为朱常胜的军队预计明天下午就会打到成都城的外围,到时候皇宫的注意力全都会放在外面的战事之上,对于刺客的盯梢便会松懈一些。
五位死士对于这个时间也可以接受,他们急不可耐的想要去完成汉王的任务,为了汉王的大业他们的生命都是微不足道的。
吉兴贤一边咳血一边逃到了安全的地方,或许是因为常常待在张献忠的身边,黑气对他产生不了绝对的压制。
尽管他暂时逃跑了,但是他还不能回去见张献忠,任务还没有结束,他必须找到机会,要么冯显去死,要不就只能他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