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但是”罗抗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刘文秀直接打断了他。
“罗大人,不必再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你们的官服我会吩咐制造局给你们送过去,你们弄丢了官服的事我也不再追究了。”
罗抗灰心丧气的叹了口气,找不找内鬼他不是那么在意,但是他一个堂堂的兵部侍郎被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强盗土匪给打了,这件事他可不想就这样善罢甘休。
“大人,若是有几个奸细混在我们当中,迟迟没有找出来,恐怕是后患无穷啊。”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留心去查的。”
刘文秀只是轻飘飘的回应了一句,罗抗以为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又补充道“大人敌人已经打入我们内部了,我们不能无动于衷了!”
刘文秀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我难道不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可是敌人不要说打入内部了,他们的军队都要从外部打进来了,现在这个当口哪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处理这件事。”
罗抗被问得哑口无言,虽然他十分的不甘心,但是现在看来他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他不觉得几个冒充了他们的人,在今天已经被揭发的情况下明天还敢过来。
官员们一个个的鱼贯而出,听到要打仗的消息可把他们吓得不轻,有些人急急忙忙的离开就是为了早点回家收拾好金银细软,趁着汉王的军队还没有打过来的时候赶快逃命去了。
他们担任大西的官员本身也就是形势所迫,眼看着这个新建立的政权已经摇摇欲坠了,他们才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去给它陪葬。
夏启等人有惊无险的离开了朝堂,但是他们都在疑惑罗抗一行人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明明他们再离开破庙的时候再三确定过,几个人已经被捆绑的严严实实,茅草也很完全的把他们十几个人都遮挡住了,即便是不小心走进了这间破庙的,不是特意去翻动了茅草
也不可能发得现这底下还有人。
莫非是有人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盯着他们?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夏启第一天晚上离开客栈,那个下楼的神秘人,或许是他一直在暗中跟踪着自己这一群人。
可他应该不是大西的探子?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坑害了自己这一群人难道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吗?
几个人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但就算想不明白也不能就此作罢,他们商量要把那个人抓过来好好问问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现在也不必再担心打草惊蛇的事,对方已经有所动作了,自己这边也不能坐以待毙。
六人将官服装在包袱里面收好,掩人耳目的带回了客栈,毕竟今天好不容易和几个官员混了个脸熟,明天不去可就白白浪费了今天的努力。
夏启和朱中趴在客栈二楼的栏杆上观察着对面的房间,等到那个人出现的时候再跟踪他,找个机会把他抓住,问清楚他的目的。
夏启等人上朝回来已经是接近中午了,客栈里也传来了诱人的饭菜香味,到了该吃饭的时间那个人不可能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来吧。
果不其然那个人推门而出夏启这才注意到这个人就是他们第一天到达客栈那个和他们搭话套近乎的人。
桓旭此时心情十分沮丧,他答应了计先生要在两天之内把夏启等人调查清楚,可是已经一天过去了他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今天他起了个大早想要蹲守对面的那群人,却发现他们迟迟的没有一个人从里面出来。
等到他过去敲门才发现,原来对方和他一样都喜欢不走寻常路,房门是从里面锁住的,但是房间里却是没有人,这样看来他们肯定是从窗户下了楼。
的确,夏启等人现在都还没有回到房间,大白天的人多眼杂,从窗户进去实在是过于引人注目,得等到晚上外面的商贩都打烊了,他们才方便回去。
除了直
接去打探夏启等人的消息,桓旭也试过从客栈中的其他人嘴里打听他们的消息,但无一例外,其他房客们都是摇头表示和这个房间里的人不熟。
桓旭不知道的是,在他把对方纳入了自己的视线的同时,对方也将他纳入了自己的视线。
“大爷,您行行好,给点钱吧。”
“大哥,您看我一个断了一只手的残疾人,就”
“哪来的乞丐,脏死了,赶快给我滚开!”
冯显依旧扮演着乞丐在夏启居住的客栈附近活动着,他不指望靠乞讨能够度日,反正他没钱的时候随便找一家看起来像大户人家的宅子洗劫一波就行了。
不知道为什么,冯显觉得自己装乞丐装得有些上瘾,虽然他一整天都讨不到多少钱,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谁还有闲钱给别人啊。
“这位大哥,我身上也没有多少钱,只能尽力帮你一些了,这些钱虽然不多,不过您这几天吃饭肯定还是够的。”
冯显没想到自己不吆喝的时候居然有人会主动来给自己钱,他抬头一看发现是个看起来面相老实的少年,将一块不打的银子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破碗里。
冯显记住了他的相貌,没想到这年头还有这样的人。
“哎呦,多谢这位少爷,鄙人没什么可以回报的,只能给您磕个响头了。”
说完冯显就开始趴下了磕头,沙康泰急忙想要把他搀扶起来,但冯显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还没来得及伸手拉住他,他就已经磕完了。
“大哥,不必这样的。这世道普通人活着都不容易了,您就总之请您好好的活下去吧。”
沙康泰转身离开了冯显,他来这里的目的是调查昨天晚上的灭门案,他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来这里,又没能够阻止悲剧的发生。
冯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他想了想,今天扮演乞丐就到此为止了,还是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