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了邱怀良的身上，直至今日他才明白刑讯逼供是什么感觉，难怪之前用在犯人身上最后他们都招了，现在自己的情况和他们别无二致了，招也是死，不招也要被打死了吧。

“说不说！说不说！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邱怀良终于是支撑不住了，就算早晚都是个死，还是晚点死要好一些：“我说，我说，我全都说了，大人您别打了。”

“哼，我就知道你这贱骨头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快一五一十的招来吧。”

夏启得知这位少女是蜀王的长女，名叫朱夕绫，张献忠启兵作乱以后，蜀王自知无力抵抗，提前派自己的贴身侍卫把家眷送到了临近的汉王府上，希望汉王看在宗亲的份上照顾自己的家眷。

可汉王在得知了他们的来意以后，直接将他们软禁起来，蜀王的卫队也被他拆散分到各地的军中了，剩下的老幼妇孺留在汉王府上只能看着汉王的眼色行事。

少女似乎是太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了，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在汉王府的经历：“他一开始说不日便会起兵讨逆，为父亲报仇，于是父亲的卫队便为他鞍前马后的扫除了周边的威胁，那些不听命于他的官员全部都死于非命了，等到局势稳定下来也没有见他有丝毫报仇的迹象。”

“难道他不应该趁着张献忠还没有站稳脚跟尽快发兵镇压吗？”

“比起替我们报仇，他似乎还有更长远的打算，周边局势稳定以后，他阴谋陷害了我的一位兄长和弟弟，现在蜀王的头衔已经没有人可以继承了，之所以留着我，只是因为我不会对他吞并蜀地产生威胁，还可以打着蜀王遗孤的旗号，师出有名。”

朱夕绫说着说着便有些黯然神伤：“可是即便如此他也迟迟没有发兵，我听说张献忠已经称帝了，他不光不打算和他开战还打算放弃汉中的基业逃到襄阳去。”

“所以你就和他闹翻了，被他关在这里了？”

“算是吧，也不完全是吧，眼见着现在回成都没有希望了，父王的那些妾室们就开始另辟蹊径，想要得到他的宠幸立足下来，可是这个禽兽丝毫得不到满足，想要霸占我的母后，但是，但是母后在我的帮助下自杀了，他还没有得逞，但也因此勃然大怒，把我一个人关在这里，不让任何人来见我。”

夏启有些同情朱夕绫的遭遇，从郡主沦落为到和阶下囚差不多的地位，但是同情归同情，现在天下还有那么多流离失所的百姓，近在咫尺的蜀地也有那么多百姓被残暴的大西军屠戮，当务之急应该整合汉王的兵马平定蜀地。

夏启正想要离开这里，朱夕绫却拉住了他：“公子，你还想继续往里走吗？”

“是啊，那座高阁里头是什么我还是很想知道的。”

“夏公子，别去了吧，那座高阁很邪门。”朱夕绫担忧的说道。

“怎么了，你知道哪里的情况吗？”

“嗯。”朱夕绫点点头：“知道一点点。”

“姑娘可否告知？”

“这座阁楼名为天命阁，并不是汉王起的，而是另有其人，汉王也是听了那个人才有了继承天命的打算。”

这种人夏启的第一反应就是魏忠贤，冯显那样的人，他们像是会这样阴谋算计的人。

“那你看见过他长什么样吗？”

朱夕绫摇摇头：“我也只是远远地看见过一眼，而且这个人还很奇怪，一直待在阁楼里面还穿着一身黑袍，蒙着面。”

夏启的第一反应就是冯显一行人了，至少从装束上来看很难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从之前和冯显的对话当中也可以得知，这群妖师之间或许也是互有关联的。

实际上冯显确实知道汉王府的天命阁里住的是哪位，他从太原一路尾随着夏启到了汉中，又跟着夏启来到了汉王府，可却待在府外没有进去。

这并不是因为他门外的守卫能够奈何得了他，仅仅是因为他对天命阁中的人心存畏惧，相隔数里路他便不敢再往前了，自己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同样的对方更加能够感受到自己气息。

冯显在门外守候了很久都不见夏启出来，但是又不敢进去，思来想去他决定先行返回汉中，去找沈明达和沈芝音的麻烦，把他们杀了也算是小小的报了仇了。

“我也是无意间在阁楼上看到的，就是前几天，一直待在天命阁的那个怪人出来和汉王会面了，往常都是汉王主动进去找他的。”

“多谢姑娘提醒，我或许和那个怪人之间有些渊源，无论如何我都得去看看，不过我会小心行事的。”

夏启正欲转身离开，朱夕绫着急的抓住了他的袖子：“夏公子，我还没有说完，汉王平时会将一些人……或许是被他定罪的官员，或者是一些别的人，把他们送到阁楼里面，出来时便都是一副死人的样子，目光呆滞，失魂落魄，出来以后便在汉王的亲卫护送下离开了。”

这邪门的手段使得夏启更加可以确定这个人和那群人脱不了干系了，魏忠贤吸取生机，冯显制造恐惧，这个人不知道又有什么手段。

“姑娘，越是这样我越应该去了，汉王因为他建了这座天命阁说明他的能力足以支撑汉王的野心，而且汉王在有如此强大的助力在这里时却放出风声要离开，这其中或许有一个巨大阴谋，我说什么也得去打探一番了。”

夏启这一回是真的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了，朱夕绫还想要叫住他可是夏启已经走远，自己再叫他只怕会引起那些在远处看管自己的侍卫的注意，现在朱夕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启离开，她不敢想象这位公子借下来会面对什么样的遭遇，她只是觉得每一个从天命阁出来的人都在说明里面的可怕之处。

“夏公子，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