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那老太太本来就不喜欢自己,再因为这个事,肯定会更加的厌恶自己,断不会把自己留下来的,换作是她,也会把自己赶出去,否则传出去多么的丢人。
天地虽大,可自己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还能去哪呢?
其实也不是没有地方可去,她这些年也攒了一些体己钱,可以找个地方重新生活,但她真的很不甘心。
虽然她以往在宁国府也没有多少体面和权利,但至少还是宁国府的当家太太,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是一个万人啐骂的荡妇了。
从古至今,名誉对一个女人来说何其的重要,很多女子被玷污后为什么上吊的上吊,投河的投河,还不是怕不被世人所容,被作贱,能活着哪个想死。
尤氏满面哀绝,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炒豆儿在一旁抹着眼泪,做主子的没有了出路,她们这些丫鬟又能有什么好的结果?
尤二姐院。
尤老娘短暂的震惊后,又开始劝起了尤二姐:“我的乖女儿,赶紧忘了那父子俩吧,他们俩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现在这府里又换了新的大爷,老娘我可是听说过的,年仅十五就考中了解元,听说明年还要考状元郎呢,最关键的是皇帝老子都喜欢他,亲自给他起了什么字,反正是前途无量,还有还有,他生的要比那个贾蓉俊俏十倍,你要是把他给伺候好了,做了正房太太,早早晚晚不得挂上个一品诰命,不比那爷俩强十倍百倍?”
尤二姐依旧默默不语,尤三姐忍不住了,怒道:“妈,你让二姐去伺候贾珍,贾珍死了又让她伺候贾蓉,贾蓉被流放了你又让她去伺候那什么贾瑜,你是把二姐当成青楼里的妓子了吗?”
尤老娘啐道:“你懂个屁,你身上这吃穿用度哪个不是你二姐给你挣回来的?你要是不想看我们娘三个流落街头,你就去往那新来的大爷身上贴,你要是有本事,这一品的诰命你就拿去!”
说完后,尤老娘挤出两滴眼泪,哭道:“哪个当娘的心甘情愿让自己的女儿去做这种没脸没皮的事?还不是被逼的,想吃这口粮,就要受这份罪,乖女儿,你可不要怪娘,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你要是投到隔壁的荣国府去,肯定不会比他们家的姑娘小姐差。”
尤三姐上前拉住尤二姐,道:“二姐,走,我们不贪这里的荣华富贵了!”
尤老娘叫道:“三姐儿,你凭什么说这种话,你二姐她以色侍人的时候你在哪?你是吃饱了骂厨子,你对得起你二姐,对得起我吗!”
尤三姐扯下身上的饰品扔在桌子上,见她又要去脱衣服,尤二姐一把抱住她哭道:“好妹妹,姐姐不委屈,你让我去试一试,他总不至于把我们赶出去吧?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客人。”
尤老娘抹着眼泪道:“对对对,哪个男人不好色?三姐,你二姐说的对,咱们且等一等,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客人,哪有人把客人往外撵的,传出去他们宁国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后院。
王熙凤打发人把贾珍那些偏房和侍妾全部叫了出来,足足有二三十个,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打扮得花枝招展,带着各自的贴身丫鬟从各个小院子里走了出来。
她们年龄有大有小,大一点的二十来岁,小一点也就十四五岁,这些人见到贾瑜,纷纷跪下哭了起来。
贾瑜知道她们打扮成这副样子是起的什么心思,皱眉道:“哪个让你们跪的,都起来说话。”
她们不起,一个自视姿色不错的侍妾朝贾瑜抛了一个媚眼,讨好道:“妾身愿意伺候老爷,只求老爷不要把妾身赶出去,妾身很听话的,什么姿势都会。”
王熙凤啐了一口,贾瑜冷声道:“给你们半个时辰,从这宁国府里消失,我也不难为你们,允许你们把自己的体己钱和饰品衣物,以及贴身丫鬟都带走。”
偏房侍妾们纷纷哭了起来,各种哭求,一个胆子大的要上来抱贾瑜的腿,贾瑜往后退了几步,贾芸走上前喝道:“再不走,直接扒光了丢出去!”
见贾芸如此说,这些人才彻底死心,哭哭噎噎的回去收拾东西了,贾瑜好笑道:“养这么多刮骨的在身边,贾珍能活到这个年纪也是个奇迹。”
王熙凤嗤笑道:“二弟,我倒是想看看你会比他好到哪里去,你们这些男人都一个样,嘴上说的好听,背地里不管脏的还是臭的还不都往自己的床上扒拉?”
贾瑜连连讨饶道:“好了好了,二嫂子,我们去尤氏那看看吧。”
王熙凤道:“二弟,她到底是正房太太,和这些做侍妾陪房的不一样,可不能直接就赶出去。”
“那就礼送她出府,多与她些银钱,实在不行再给她安排个住处和活计,这样还不够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