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朝堂的纷争,张太后在寿宁侯府也有所耳闻。尤其是在她出宫没多久,皇还真的下了一条旨意给牟斌,牟斌现在正努力查探寿宁侯和建昌侯的不法证据。
皇帝让你查人,那肯定是要有个交代的,不说伪造证据,但是总得有些成果。锦衣卫东厂西厂后期的扩大运动,很大程度就是在揣摩意。
下面人总觉的,皇帝让我查,肯定是觉得这个人有问题,说明皇帝已经不喜欢这个人了。如果我没有查出来什么,那不是说明我没有能力吗?所以即使是没罪责,怎么也得给你安排些罪责,至于皇怎么安排那就是皇的事情了。
可是这次查寿宁侯和建昌侯有些不同,这次是秘密查探,而且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还是交由太后定夺,这就说明陛下还是念着亲情的。牟斌查的很谨慎,而且非常注意方式方法,北镇抚司的各个千户百户都被作为仪仗一同进了侯府。这些千户百户,动不动就拉着那些家丁喝喝酒,聊聊天。至于那些丫鬟,锦衣卫是没法去打探的,不然容易被当成登徒子给举报了。
张太后这边,因为母亲金夫人死后,其实这个家跟他的关系已经很淡了。在古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不是说说而已,也不会有姑娘动不动就回娘家的习俗。一般只有在夫家生活太差的姑娘,才会经常回娘家,拆借一二。
张太后其实早就想好了,只要这两个弟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怎么样都得帮他们遮掩下来。
在寿宁候府,她按照牟斌的建议,基本踏足了侯府的每一个地方。太后姐姐想看看家里,寿宁侯是不可能拦着的,毕竟他家里的确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东西。家里也没有什么僭越之物,有宫里的东西也是当时姐夫姐姐赏赐的。
寿宁侯张鹤龄,深知那些虚头巴脑的装饰没有任何用处,还可能给那些御史攻讦自己的借口。只有黄澄澄的金子,白灿灿的银子,以及那一眼望去到头的田垄才是实打实的实惠。
这就导致了,牟斌在寿宁侯里一无所获。在禀告了张太后以后,也让张太后长舒了一口气,可是想到神女的警告,她又觉得神明不会无的放矢。最后以想多走走为由,要去建昌候的家里小住几日。然后一大堆伪装成仪仗的锦衣卫,又去了建昌候的家里。
建昌候也是没想到,毕竟他和张太后其实不是一母所生,但是姐姐来了,毕竟是好事。热情的接待,他又不用朝,天天就作为导游。最后的牟斌的调查结果,除了是宅子相对来说大了些,并无别的不妥。
如果两座侯府都没有什么发现,那就可能在京城外的庄子了。寿宁侯和建昌侯虽有封地,但是从来就没去过,也就不可能把不可告人的秘密放在封地了。
接着张太后以想看枫叶泡温泉为由,又去了寿宁侯京城外的农庄,说到去庄子的时候,寿宁侯还真是捏了把汗。毕竟周围的农户都被他想尽办法,尤其是前几年的饥荒时兼并了土地。他现在拥有的农田面积是一开始皇赐给他的好几倍,就连远处的几座山和温泉也都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不过他也没怎么放在心,谁家都是这么做的,他也是通过正常手段买来的田地,契约文书保人齐全,姐姐想必也不会在这些小事情为难他。
牟斌在将庄子周围的情况汇报给张太后的时候,张太后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看来自己的两个弟弟,至少暂时看来是没有反意的,最多也就是比较爱财。
“太后,属下在庄子周围调查的时候,还调查到另外一个情况。”牟斌跪在张太后面前,低着头禀报道。
“嗯?什么情况,你说!”张太后看到牟斌欲言又止,看来的确是有事。
“太后,您还记得先皇时,太皇太后在先皇面前哭诉。当时其家人与寿宁侯的庄子因为挨得近,有所冲突。去年,其实两家又发生了一些冲突,寿宁侯的家奴一时失手,打死了那边的佃户。”牟斌说完就不再言语。
“打死了佃户?报官了吗?赔钱了没?”张太后一听,不是什么大事,端起茶润了润喉咙。可是跪着禀告的牟斌却没有起身。
“牟大人,怎么了?既然不是什么大事,你就退下吧!”张太后慢悠悠的说道。
牟斌还是跪着,低着头。他缓缓的跪直了身体,眼神灼灼的看着张太后:“太后,那家佃户家里死了人。因为寿宁侯现在贵为国舅,前几年即使是太皇太后的家人也没能讨到什么便宜。那家害怕,便没有报官,而肇事者,也没有一分钱的赔偿。臣觉得,此事不妥。寿宁侯无论是否知晓此事,但是在外人看来,只能看到寿宁侯府的嚣张跋扈,若是长久以往,寿宁侯府仗着您和陛下的关系在外为非作歹的名声必将传遍整个京师。”
张太后听到这,将茶杯放下。“哦?那你说如何?我让他们多赔些金银给那佃户就是了!”
“太后!此事绝不能如此草率行事!陛下初登大宝,让臣彻查国舅爷,旨意也说了除非十恶不赦,都交由太后决断。虽然此事在太后看来,只是些金银就能解决的事,可是对于升斗小民,家里死了人就是天大的事。牟斌虽然读书不多,但也听说过水可载舟,亦能覆舟。这天下,百姓就是根本。而且臣觉得,此事应该与寿宁侯无关,不如就将那肇事者主动送去衙门,再派人门宽慰,最好是寿宁侯亲自登门。至于黄白之物,多给些也无妨。主要的是这个态度,寿宁侯的所作所为,都代表着您,代表着陛下。”牟斌说完,张太后陷入了沉思。
牟斌说的对,而且也算是给足了她面子。此事无论鹤龄是否知晓,牟斌已经说了可能不知晓,也就是给这件事情定了性,是下面人擅自为之。
至于张鹤龄亲自登门,也的确是一个态度,以后再有此等事情,也都可作为是御下不严。
“嗯!此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张太后虽然心里认可,可却不会立马答应下来,毕竟也要和张鹤龄商量一下,算是给点颜面,毕竟现在是侯爵。
牟斌知道张太后已经接受了他的建议,静看结果就好了,他慢慢的退了出去。
张太后看着茶杯中的茶水,还有一根茶叶在杯中浮浮沉沉。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牟斌,你是想当唐太宗的镜子魏征吗?还真是不得了的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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