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请先生吧。”
“家主只怕还要你亲自去请。”
林伦苦笑道。
“此人在哪?”
陈胜听到林伦的话,心中对此人的份量在重了几分。
“就在陈氏出门不远。”
“好,我们过去,林先生先随我去。”
陈胜又在人群中点了陈偃一下:“陈偃,这些事情你来主导一下。”
“诺。”
陈偃又惊又喜的行礼。
陈偃今日一直没有找事,而且刚刚危机之时也没有逃避,一只手也上阵与人对敌,论起勇气远比陈恪、陈离强的多,陈胜对他的印象也改变了几分。
“家族危难之时,你有勇气拔剑,倒是没有辜负这一身血脉,有先祖的勇气,之前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好好做事。”
陈胜勉励着陈偃。
“定不会辜负家主之望!”
陈偃一只手行礼。
“好,钟离眜,林先生我们走。”
安排妥当,陈胜立刻就带着钟离眛,林伦与一众护卫出了陈氏大宅。
“林先生,你与我好好说说此人的情况。”
陈胜和林伦边走边说。
“家主,他叫朱英,楚人,具体是什么城池不知道,不过应该是申地一代。”
林伦回道。
“朱英。”
还好不是周文,不过似乎周文现在看来还是有点本事的。
陈胜立刻就想到了第一次推演中的人,周文。
不得不说,春申君的门客之中强人还是不少。
“申地?”
“那不是春申君黄歇的封地吗?”
陈胜思考一下想起了申地在哪。
鄢郢之战后,楚国的国祚还有三十多年,其中前十多年是楚顷襄王重新振作的时间,在这一段时间内,楚国颓势稍微放缓,顷襄王之后就是考烈王。
考烈王能继承王位全靠春申君黄歇舍身忘死。
而考烈王当政的十余年,楚国几乎就是黄歇完全做主。
战国四大公子之中,权势最大的就要属春申君了。
孟尝君因为与齐王夺权,被齐王赶到魏国。
信陵君因为窃符救赵,也被魏王记恨,始终无法回到母国。
至于平原君,在赵国虽然有权利,但也只是封君。
只有黄歇独自掌权数十年。
战国四大公子,春申君的出身最低,权利最大,封地也是最大。
申地就是他的封地。
“不错,就是春申君的封地,不过这有什么关系?”
林伦有些疑惑的问。
“没事。”
陈胜思量一下,没有继续追究,就算是申地之人,那又如何,黄歇早就退到蛮荒之地了,真要与他有关系,早就跟随而去了。
况且申地那么大,有没有关系还两说。
“他主修的是诸子百家中的哪一家?”
陈胜继续问。
林伦思考一下:“他没说,不过据我观察应该算是杂家,儒家,纵横家以及兵家均有涉猎。”
“行,我知道了,还请先生帮我美言几句。”
陈胜知道,不管怎么样,少则几个月,多则十年必定天下大乱,只要是有才华的人都是他必须要争取的。
陈氏没落数百年,虽有陈昂和陈安这两位英才,但是他们现在已经不知去向。
陈氏人才凋零,必须要广纳贤才,不能像第一次推演之时,没有自己的根基。
想到这,陈胜忽然想起了陈景。
这家伙之前的种种说辞分明就是在骗他。
回去还是得好好问问。
边走边说,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处小院,离陈氏大宅不过二里多远。
陈胜他们在院门口,远远的就看到一人跪坐院子里的一颗树下。
此时九月中旬,南方气温正是舒爽的时候,这人在院中读着典籍,纳凉,看上去颇为惬意。
“朱先生!”
林伦上前行礼打招呼。
“林主事来了?”
朱英也不抬头,继续看着典籍,直接说道。
“还请林主事和贵客稍等片刻,我这一段还有二十个字看完。”
陈胜看向朱英。
朱英看上去三十多岁,身材消瘦,一身青衣,眉宇之间颇有英气,两鬓有些斑白。
“先生怎么知道有贵客?”
林伦见朱英头都没抬头,却说这翻话,顿时有些惊奇。
“哈哈哈,我又没瞎,陈氏那么大动静我还能不知道。”
朱英看着书哈哈大笑。
“先生知道我来的目的?”
林论试探着问。
“怎么会不知道?无非就是有些人的小算盘而已。”
朱英终于抬头。
“先生养我十年,我自然要关注先生的一切,陈氏的一切我也关注,稍加了解自然是知道今天要发生的事情?”
他神色澹然,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似乎智珠在握。
陈胜观察着两人的对话,上前行礼:“还请先生教我。”
朱英指着他面前的席子:“坐。”
陈胜眉头一皱,他有些着急:“先生可否边走边说,事情紧急,再拖延下去,只怕就来不及了。”
朱英笑道:“来得及,来得及,贵客还请坐下听我与你细说。”
陈胜看了一眼朱英,强压心中的着急。
“还请先生长话短说。”
“既然请贵客坐下,自然是有我的道理,贵客现在去县衙,反倒是不如迟一点好做。”
朱英澹澹笑道。
“还请先生细说。”
陈胜眉头一挑,他察觉出朱英话语之中的一些意思。
“坐吧。”
朱英再次邀请陈胜坐下。
陈胜行礼坐下。
“贵客可知我是何人?”
朱英没有细说,反倒是问了陈胜一个问题。
陈胜摇头:“我只是听林先生说阁下有大才,具体是什么身份,林先生也不知道。”他言语诚恳,并未隐瞒。
“那贵客未来有何志向?或者说有什么样的理想?”
朱英再次问道。
陈胜一时没有说话,朱英含笑看着他。
“贵客莫急,听我说完,我叫朱英,曾经是春申君的门客。”
朱英直接自报家门。
“至于我师从纲成君,主修计然。”
朱英的两句话顿时让陈胜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