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密道进来的。”
钟离眛稍一犹豫,还是说了。
“果然有密道。”
陈胜早就想过密道的事情。
但是他自己没有太多的印象,只记得父亲说过,家中一个密道连通一处隐秘的地点,而到达那个隐秘地点,有陈昂准备的后手。
当然这个密道,不到关键时候,最好不用。
所以陈胜没问,谁知父亲突然离世,这就让情况尴尬了。
陈胜也没细问,就说道:“你是从那里进的?”
钟离眛有些无奈:“家主见谅,我实在没法混进来,有陈景几人一直在灵堂,只要我出现在门口,他必然能感应到,我当时又不清楚家主立场,所以只得用了密道。”
陈胜装作无奈道:“算了,事已至此,还能如何,不过密道既然用了,那就直接用吧,我那有些钱财,这两天,你帮我运出去,以备不时之需。”
陈胜此言一出,钟离眛神色顿时有些凝重。
“家主,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吗?凭你掌控的护卫队力量,以及那些家老手下的武力,还不能对付陈景?”
陈胜面色不变,两天的揣摩,厚黑学功力见长。
“实话和你说,陈景虽然厉害,但是凭借手里的武力,我有把握擒拿他,但是我现在心忧的并不是陈景,而是父亲的仇敌,父亲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他的死因也是颇为蹊跷,只怕其中必然有些诡异之处。我觉得能对父亲下手的人,实力必然不弱。”
“我父亲何等小心谨慎的人,他都能中招,可想而知。”
陈胜半真半假的说道。
钟离眛踌躇着,忽然对陈胜说道:“家主你可曾去过老家主的密室?”
陈胜心中一动:“他果然知道密室。”
“我去了,父亲的密室并不隐秘,只要经常在书房中出入,自然就会发现。”
陈胜回道,并没隐藏这个消息。
“你可曾看到过一卷用一种奇怪符号书写的竹简。”
钟离眜直接问。
“见过,怎么了?那卷竹简上有什么秘密?”
陈胜直接回答又反问。
钟离眛想想终于说了一句:“只要家主将上面的文字破解,应该可以脱身。”
“上面写的是什么?怎么助我脱身。”
陈胜有些好奇。
钟离眛似乎回忆着说了一句:“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知道那个竹简才是那个密室最珍贵的东西,就是那卷司马错亲手书写的孙子兵法都有所不如。”
“我曾经问过老家主,他只和我说了两个字,名字。”
“名字?”
陈胜咀嚼着最后两个字若有所思。
“你知道上面的符号是什么意思吗?”
陈胜想起他研究那些符号,并没有看懂的经历,有些尴尬。
“家主这我就不知了,需要你自己研究。”
钟离眜说道。
陈胜看看时间,想起和陈景的约定。
“我还要去灵堂守夜,你就去二楼我的阁楼休息,饭食让浅浅给你准备,不会惊动其他人的。”
钟离眜有些尴尬的看看浅浅离去的方向。
“家主不用了,还是潜出去安心,江恒那个家伙在,我怕被他发现。”
陈胜想想也是,钟离眜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不能和江恒这种人照面。
“你且等等。”
陈胜转身上阁楼的房间,在里面拿出十金,而后下楼。
“今日我也没有准备,这些你先拿走,帮兄弟们疗伤,可以支撑一段时间,明天晚上再来,我有事找你。”
陈胜将金给钟离眜。
“谢家主。”
钟离眛倒是没有客气,直接收了。
陈胜沉吟一下:“你先在小楼之中休息,万一听到灵堂之中,我和陈景起冲突,你就带浅浅出去,然后寻找机会带我大兄出去。”
钟离眜听出陈胜的顾虑:“家主放心,钟离眛一定尽心做好此事。”
陈胜点头:“如果陈景退出灵堂,你就离开吧。”
“好。”
陈胜见时间差不多了,也不犹豫,就出了小楼,心中想起刚刚钟离眛说的符号,心中一动。
如果父亲的身份是真的,名字,什么名字值得父亲如此重视。
陈胜隐约有了一个想法。
“父亲的秘密真多。”
陈胜有些感慨。
之前他从没关注过这些,现在自己探索,发现父亲隐藏的东西真多,要不是有推演器,他就会和第一次推演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就去北方修长城了。
文道之路,更没有希望。
想着已经走到了灵堂之外,他身后跟着几个护卫。
陈胜进入灵堂。
陈安和陈景还在。
陈景抬头看看陈胜,没有说话,起身,看看灵柩,又看看陈安。
来回看了几轮,沉吟片刻,终究没有说话,叹息一声。
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看着陈景的反应,陈安更是确认了陈景发现了什么。
陈景这两天的反应太过奇怪。
待陈景走远。
陈胜看向陈安,思考着说道。
“兄长你也去休息吧,今晚有我就够了。”
陈安倒是没有推让。
“好,那我也去休息了,你好好陪陪父亲。”
陈胜应下来,陈安便回去休息了。
陈胜看看空荡荡的灵堂没有惧怕。
他站在父亲的灵柩前,摸着下巴,眼睛半眯着。
灵堂的烛光在九月的夜里不停的摇曳,将陈胜的影子拉的四处晃荡。
陈胜就在那思考。
尸体上会有什么?
陈胜将能想的问题都想到了。
陈胜记得推演中说,他是父亲下葬后才打开棺材,发现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说明什么?秘密就在灵柩之中。
但是究竟是什么呢?陈胜有些拿捏不准。
他仔细打量父亲的面容。
父亲的面容还是一如以往的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给人一种智珠在握的感觉。
陈胜观察面部半天,没有异常。
陈昂身穿寿服,整个人就在灵柩之中,安静的躺着。
陈胜仔细将尸体从上到下认真的打量一遍,看看四周没有人。
将感知放到最大,四处感知,除了守在灵堂外的几个护卫,确定没有人,陈胜立刻就行动起来。
佯装伤心,一下子抱住陈昂的尸体,失声痛哭。
几个护卫在外面,听到陈胜的哭声。
“家主真是孝顺的人。”
“哎,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敢如此吧。”
“也是。”
几个护卫都是陈氏的老人,知道陈氏现在看似平静,实则已经是爆发的边缘。
只怕老家主下葬之后,陈景他们就要闹起来了。
这种事情,向来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陈胜小小年纪就要承受如此压力,自然会有疲倦的时候,但是他身为家主,也只会在死去的父亲面前才敢失声痛哭。
几个护卫远远的走了,佯装没听见,将空间留给陈胜。
但是他们没有发现,他们离开的瞬间。
其中一个人的影子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