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跑吗?要跑的人是你吧?”汪文治笑了,是那种很嘲讽的笑。
“我?”宋东龙也笑了,“我为什么要跑?我是跑回去跟总统汇报,说抓到了汉城集团的前任理事长,抓到了大毒枭汪文治吗?”
直升机把甲板上照得雪亮,雨势渐可是雨丝仍笼罩在人们的身上,就象天地间的法网一样,犯罪的人谁也逃不出去。
马斯洛与沈蓝走了上来,可是汪文治身边的保镖仍是垂手肃立,保持着最后的尊严。
“潮涌,过来。”汪文治突然抬起头来,向马斯洛招呼道。
马斯洛并不心慌,他看着汪文治慢慢走了过去,张任侠、宋东龙、沈蓝、高信惠的目光都投到了他的身上。
沈蓝轻轻地拽住了他的衣襟,她知道,汪文治现在最恨的人可能就是这个“义子”了。
“我没事的。”马斯洛一笑,伸手在沈蓝的手上一拍。
他慢慢地走过去,“汪先生。”他还保持着对这个毒枭一点尊重,不是从他的身份,而从他的年龄。
“潮涌,你也要拿枪对着义父吗?”汪文治笑了,“我们父子之间也要以这种形式结束?”
马斯洛看看汪文治,正色道,“汪先生,对不起,我不是邱潮涌,我是警察,中国山海省警察学院侦查系大四学生。”
学生?
这次,连宋东龙也转过头来,一个学生派到异国他乡,打入到这个集团内部,还阴差阳错成了这个集团的新任理事长,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学生应该参与、完成的任务。
“你是学生?”汪文治也很是吃惊,可是马上镇定下来,“你知道,我早看出你不是邱潮涌。”
马斯洛盯着汪文治,汪文治继续说道,“你虽然把面相整得象他,可是你不是他。”
马斯洛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能告诉我,潮涌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马斯洛一回头,张任侠点点头示意他大胆地说,“他在中国山海省的监狱里。”
“嗯,意料之中,”此时,汪文治脸上才有一丝痛楚,可是转瞬即逝,“仲久呢?让他过来。”
“他过不来了。”马斯洛答道,他坦然地看着汪文治,汪文治脸色一变,突然大口大口地干呕起来,可是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陈彧在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好好,好,好手段,”汪文治笑了,“我也可以放手了。”
“汪先生,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马斯洛却突然打断了汪文治,“在我以前我们也有一名同志来到汉城,他到在生死未知。”
“不用知了,他也过不来了,”汪文治长喘一口粗气,“我让人测过他的骨龄,三十多岁的人硬要说是二十六七岁,这就是他暴露的原因。”
马斯洛一阵心痛,他的导师,曾黎老师还在等待着自己的爱人,可是最终却等来了噩耗。
沈蓝也是一阵心痛,可是在这条特殊战线上,每时每刻都会有牺牲,要奋斗就会有艰辛,可是艰辛孕育着新发展。
“那既然我们都说开了,你也曾喊过一声义父,义父就给你一个面子,”汪文治笑道,“我放你们走。”
马上有警察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可是宋东龙没有笑,他明白,眼前这个一头花白的老人,可是字字千金,也从不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