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全忠离开后,苏护很快便下了命令,要求冀州百姓修缮房屋。
作为封国之主,苏护也是深受鬼神之害,有心打击神权,却又不敢下手。
每逢大事都要占卜,导致他很多的想法都胎死腹中。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他这个冀州的王,地位明明比卜官高,却要看卜库索的脸色行事。
每逢过节,他这个诸侯,反倒要给属下的卜官送礼。
这事说出去,谁不觉得滑稽?
如果有人想收拾卜库索,苏护一定举双手双脚赞同。
但前提是,必须一击功成,要么不动手,动手便让卜库索没有翻身之地,否则冀州一定会大乱。
“侯爷,事情就是这样,那梁家夫人第二次从卜府出来,回家便自尽了。”
奴仆汇报了一阵,提到了黑平,也提到了以母换女的最新进展。
苏护面色阴沉,砰一声将手里的瓷杯攥碎。
可是,短暂的愤怒过后,他的脸色便恢复了平静。
“你下去吧。”
苏护挥退奴仆,沉默了片刻,最终一声叹息,什么表示都没有。
他是冀州的统治者,现在大风灾要来的事情,已经家喻户晓,百姓也是人心惶惶。
甚至有不少子民都准备离开冀州,拖家带口逃灾。
哪怕去其他诸侯国当流民,当奴隶,也比留在这里等死强。
这个时候,卜库索说要祭神,苏护是没有理由阻止的。
祭神,可以安抚民心。
以十人之死,稳住大局,减少逃荒的人口,怎么看都稳赚不赔。
只是,这事牵扯到孔宣,苏护便有些难办了。
好在,自己这个女婿,也是个明事理之人,应该知道自己的难处,不会义愤填膺的找上门来,非要自己拿捏卜库索。
“孔宣知道这些事了吗?”
苏护看着堂下的儿子问道。
苏全忠摇头说:
“应该还不知道,我也没敢跟他讲……只怕他知道了以后,心里会怪我。”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你装聋作哑便是了,总会有人跟他说这件事情,依照孔宣的性格,一定会找卜库索的麻烦,他有比干撑腰,动卜库索没什么问题,但我这个诸侯,却是动不得人家,免得惹纣王不满。”
“父亲,我听那帮义从们说,你这个女婿……成仙了。”
“什,什么?”
苏护愣住。
苏全忠羡慕道:
“孔宣去了一趟龙雀岭,上山便化成了大日,下山的时候得了一把黑色羽剑,不但可以御剑飞行,一刷之下,还能破掉崇黑虎那件红葫芦,把几千神鹰收走,昨晚上,爹你看到城外那道通天光束没有?”
苏护点头。
苏全忠解释道:
“义从们说,那道光束乃是孔宣修炼打坐时,接引下来的天地之力,义从们围绕在他四周,也会享受到大好处,第二天全都头脑清明,有开窍之感。”
“这……”
苏护瞠目结舌,不敢相信地问:
“此事当真?”
“当然是真的,孔宣今晚肯定还会修炼,到时候我也得去抢个位置。”
“……你,现在就拿着我的手令,去把黑平的两个妹妹带出来,并好生安抚梁家人,出钱出财,帮他把夫人埋了。”苏护瞬间态度大变。
仙人,足以碾压一切。
百姓信奉鬼神,祭祀神灵,不就是为了得到神仙的庇护吗?
苏全忠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