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改变的从来就只有过程。哪怕你在变强,现世在变强,但你的结局不会改变,都是败亡而已。”
赫菲斯托斯只是笑道:“那你要让我坦然接受败亡的结局?”
“这可能吗?”
感受四周无处不在的黑夜,赫菲斯托斯心里却没有笑——接尼克斯的人来了。
他身化虚无离开海渊,踏上利姆诺斯岛荒芜的小道。
四周没有月亮和星辰的光芒,只有始终如一的黑暗。
黑暗里一切都被遮蔽了,眼睛和耳朵失去了作用,连感觉都消失了。
但意志还在。
赫菲斯托斯的意志里浮现过往,他拿过往作为参照像是迷路的旅人拿着地图在摸索前行,所以他走的很慢。
庆幸的是,他不是一个孤独的旅人。黑暗里始终传来自言自语,像是无形的伙伴陪在他身边。
“尼克斯很早就回来找过我了。她用古怪的语调让我猜她是赫玛墨涅还是尼克斯。”
“可从她归来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她是我的妻子,我假装认不出来,想让她远离现世。”
“她还和我开玩笑试探我的意愿,想要让我和她一起逃离,我没有理会她。”
“她和我说,永眠不是真正死去了,被放弃的子嗣还存在被期许的可能。”
“她是在自己骗自己。永眠就是死去了,即使念诵名讳也没有归来的可能,直至时光涌动将存留的痕迹都抹灭,然后宣布一个神祇真正消亡。”
“可轮回的从来不是我们,只是一个名讳,借由名讳诞生的意志也再回不到从前。”
“我希望彻底了解这一切。”
“以后的世界自我而止,我即是终焉。”
“……”
黑暗里传来的声音变得低沉。
“赫菲斯托斯,时机到了就让她走吧。她选择逃离而我选择迎战,待在一起不过是一个人影响另一个人。”
“我不愿令她改变,也不愿改变我自己。”
“我会迎战,在时光的尽头……”
赫菲斯托斯似在闲聊:“可我们好像一无所有,没有人看好我们,我知道的,即使是克洛托也不看好我们。”
黑暗中传来回应:“那你害怕吗?赫菲斯托斯。”
“害怕是一种没有缘由的情绪。”
“我原以为我会害怕,但我没有。当我得知一切,我就开始着手准备。我可以等待你们到来与我同行,独自迎战却也无妨。”
“哪怕我一无所有,也是如此。”
赫菲斯托斯笑了起来:“我当然不害怕。”
“在我还不是伟大的时候我就敢直面乌拉诺斯,现在我是伟大了,我就敢直面你。”
“我知道真的拼起来我会出于下风。”
“但是神战之时,交锋的从来就不只有力量,还有双方的决心和赴死的底气。”
“说的好。”黑暗散去一角,露出赫菲斯托斯眼前门户敞开的神殿。“生命宝瓶上的名讳,要我帮你取来吗?”
赫菲斯托斯走入神殿,回到他隔开天界和人间的门槛王座上。他像一个古老的神祇在他的神座上低头,俯视下方无底海渊中的黑夜。
“不用。”他回道。
ps:
扑街日记:天冷了,手好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