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菲斯托斯听闻,最近已经有不少教会因为传教起了冲突,乃至是一些脾气火爆的神祇亲自下场大打出手。
所幸信仰这块蛋糕还没有分完,强大的神祇自然也就没有出手的理由,否则就真是天翻地覆的光景了。
就像是现在的赫菲斯托斯,他想要杀鸡儆猴,就有可能会打破这种平衡。
为了挑选合适的毁灭对象,他在山路上特意走的很慢。
诸神的触手已经伸到这里,所以他一路上遇到不少村庄和教会。这些教会背后的神祇也不知名,大都是和泉水、深林有关的女神。打的倒是挺激烈。
又过了一个村庄,前方突然出现一个青年。青年赤着上身,肩上搭了一条汗巾。
他拖着用木头拼凑的简易板车,因为是上坡路,板车的两个轱辘让青年使出了浑身的力气。
板车上有货物,被一块黑布盖得十分严实。
兴许是累了,青年在路边停了下来。
他跳到板车上坐着,用肩上搭的汗巾擦汗,又从盖着的黑布底下取出干粮啃了起来,不时就喝上一口水。
隔着老远他就向后方的赫菲斯托斯打招呼。
“朋友,来这边吃点东西再走吧。”
赫菲斯托斯本不在意他的,没想到他竟能看到自己。
这种情况只出现在虔诚的信徒上面。信徒为所属的神祇献上信仰,自然也就和神祇的联系变得更加深厚。
他走上前去,明知故问。
“你是哪位神祇的信徒?又要去哪儿?”
青年人笑了。“朋友,你真奇怪。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无信者?”
他拍了怕板车上的空位:“请坐吧,难得遇到,还请吃点东西再上路。”
说着从黑布底下取了一块麻饼递给赫菲斯托斯。
赫菲斯托斯接过了。
也许是有了伴,青年人的话匣子也打开了:“我是安瑟神的信徒,要去安瑟神的神殿朝拜她。”
“朋友,你呢。”
赫菲斯托斯回道:“我是一个学者。来考察这里的教会,记录他们的历史。”
青年人:“哦,那挺不错的。你一定很富有。”
赫菲斯托斯没有回答他,而是突然问道:“我看你风尘仆仆,板车上还满载了干粮,你一定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我想问你,你即使到了安瑟神的神殿,也不过是见到安瑟神的塑像罢了,这值得吗?”
青年人有些讶异:“朋友,你观察的真仔细!我是海边来的,的确很远。”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其实我应该早就到了才对,可是直到我去了以后才发现,安瑟神的神殿已经搬迁了,现在那里是光明神阿波罗的神殿。”
“兜兜转转,才找到这里。”
“至于值不值得,每个人的观念都不尽相同,我怕是很难回答你了。”
“但我觉得是值得的。”
“因为我的神从未指引过我或者我们任何人,她让我们学会自己生活,放任着我们。”
“这是你在任何教会的任何神祇身上都不可能得到的。只有安瑟神,她不需要信徒为她做任何事情。”
“也因为安瑟神,我不用再加入其它教会,去信奉我不喜欢的神祇。”
“朋友,你也许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世界已经疯了。不信神祇,就是异端;信仰神祇,就要奉献。”
赫菲斯托斯听完后认真打量着青年人。
“你是个当学者的好料子。”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