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皮，巴掌伺候！”

“哼！汉人没一个好东西！”小孩抬头往姜子明脸上啐了一口。

“踏马的！小鬼，忍你好久了！”

姜子明抓住想逃跑的泥孩子，左顾右看，将他拎到了一个无人的胡同。

“没人管教的野孩子！”姜子明掏出打神鞭，“羯人入中原时间不短，怎么还是如此没有教养？真是本性难移！”

姜子明想起日后羯人对汉人所做之事，就想把他们全灭了。

泥孩子竟然没有畏惧，死命地扑打。

“真是野蛮！”

一鞭子下去，顿时老实不少。

“蹲下！”

泥孩子死死地盯着姜子明，双目通红，咬牙切齿。

姜子明又是一鞭子，喝道：“蹲下！”

泥孩子极其倔强，就是不蹲。

“呵！我看你就是欠管教！”

姜子明又是一鞭：“蹲不蹲？”

泥孩子身上就一个裤衩，几鞭子下来，几道血印。

姜子明不怕他，也狠狠地盯着他。

终于，他屈服了。

抱着头，蹲了下来。

这种熊孩子就要让他意识到，你比他更狠！

“你父母是谁？”

“拓野！”

“为何仇视汉人？”

“汉人都是坏蛋！”

“哦？”

“他们欺负我们！”

姜子明看他样子，心内一软，又觉得他很可怜。

这种民族融合过程中的冲突与矛盾，他这个后来者又怎么会懂？

他忽然明白造成这些恶果的，或许不只有羯人的错。西晋，确实是个烂王朝！

但，他们民族之中原始的野蛮是事实，是无可更改的。

可惜，西晋少圣人！要是有人教化他们，或许会更好一些。

但事实偏偏是，越野蛮的人，战斗力越高，你没有相应的实力，光靠嘴皮子是很难说服他们的！

就像这个小孩，姜子明只有用皮鞭，才能让他听进去自己的话。

自己现在实力还是太弱，改变不了一个民族的大事！

算了，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再说吧！

“曷朱是你们的首领吗？”

“是！你想干什么？”

“我是他朋友。他住在哪里？”

“就在刚才那个胡同里，里面最大的一家。”

“多谢！”姜子明掏出一点碎银，“站起来吧！这是谢礼。”

泥孩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姜子明，有点不能理解他的行为。

“收下吧！够你买点零食吃。”

泥孩子咽了一口唾沫，眼里竟然有些愧意，将自己的脏手，在泥裤衩上摸了摸，颇为恭敬地接过银子。

口里还嗫嚅：“谢谢。”

便跑开了。

姜子明深沉一叹：“能改变一点，就改变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