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给朕的解释？！”

燕别君震怒的吼声，在大殿中回响。

碎裂的竹简残片如雨落。

奉圣夫人被镇住了。

青丹道长嘴角微翘。

年轻太医令的心湖被吹皱，很快又重新恢复平静。

燕别君冷笑：“这就是你的解释？拿几门无用的功法来搪塞朕？”

无用么，或许吧。

李陌不想纠结这个问题。

信与不信，是别人的选择，多说无益。

他的不回应，进一步刺激到了燕别君。

“朕懂了！”

“朕总算想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做这一切！”

燕别君俯瞰着李陌，咬着牙根，一个字一个字说。

“朕，当年就告诉过你，你我终究有别，我们之间，绝无可能！”

几乎立即的，李陌听明白了她话中深意。

“‘终究有别’，是指你是君，太医令只是臣，还是指你是天才，太医令只是凡夫俗子？”

他话语里用的字眼是‘太医令’，而不是‘我’。

这话不是替他自己问的，而是替原主问的。

红姨捂住嘴唇，喉咙哽咽。

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天才啊！

姨不告诉陛下，是为了替陛下守住那份骄傲啊！

“‘绝无可能’，你是认为太医令不顾医德、不择手段，高攀不就想着把你拉下神坛，这样就可以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大殿之。

李陌孑然孤立。

语声振振，只为讨个明白。

燕别君捏紧了拳头，因为用力，骨节都有些发白。

沉默后，李陌点头：“行，我开始说过了，我有两个解释，现在给你看第二个。”

他将手中一直握着的太医令手稿远远掷出。

手稿在前，话音在后：“看过后，信与不信，你我都两清。”

燕别君一把抓住。

“两清？”

将手稿狠狠攥紧，她的手止不住颤抖。

“无须再看，朕不会再相信你！”

话落，燕别君把手稿用力的丢弃到地。

“红姨，烧了它！”

妇人急声道：“陛下！”

“奉圣夫人！朕让你烧了它！”

妇人声调更高：“陛下！！！”

直觉告诉她，这份卷起来的厚重手稿，一定极为关键！

燕别君偏头直视她，眸中尽是冷意：“你是要朕亲自动手吗？”

“好，好，我去。”

红姨将手稿拾起，随后急忙向殿外走去。

经过李陌身边的时候，她顿了顿脚步，期盼着他能说些什么。

哪怕只是简单的三个字，不要烧。

她都会停下来，不惜抗命也要将手稿保下。

可惜李陌始终抿着嘴，不发一言。

“哎......”

一炷香后，红姨重新回到殿中。

胳膊紧紧夹住手稿，双手端着火盆。

“烧！”

一声令下，燕别君不改圣意。

红姨迟疑了下，掩袖将手稿投入火光之中。

很快，手稿开始发黑、变卷。

逐渐灰飞烟灭。

跳跃的火光，倒映在李陌的眸子中。

两个解释，第二个是他的，你仍然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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