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靠谱,也很能干,给了我们公司很多支持,太阳的朋友也在跟他谈恋爱,我们经常在一块儿。”陈耳东特意提到了太阳。
“他就一定吃得准每个月都能不亏?”陈墨文还是有疑虑。
“爸,一个星期股市可以交易五天,一个月就是二十天,以他们炒股的能力,就算一个月只挣十个点,这5%的分红也没问题啊。”
“行了,这事我跟你妈商量一下,吃饭。”陈墨文终止了对话。
陈耳东家里的财政大权一直掌握在董玉华手里,陈墨文对于投资理财一窍不通,甚至连银行卡都不太会用,至今都还用着存折。
只有在腾挪大笔资金的时候,他才会发表意见,作为妻子的董玉华自当理会。
林大器告诉谷晓叡,这几天单独约会就好,唐野和冯妙刚在一起,需要独处空间,谷晓叡觉得言之有理,也就没有频繁的和冯妙联系。
唐野的橄榄枝于林大器和付华勇而言,更像是一根带刺的玫瑰枝,谁都不想去碰。
付华勇买了一小瓶白酒和卤菜回到了他那间一居室的出租屋,房子不大,电视、空调、木地板,还有陈耳东送他的电脑。
在他二十五岁之前,还从来没有住过自己可以独享卫生间的房子,无论是老家的田间土屋还是大学宿舍乃至后来的合租房,都是公用厕所。
某种程度上,陈耳东是他的精神寄托,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是因为加入了大耳传媒。
付华勇心绪不宁,他不懂陈耳东和唐野的那些合伙计划,但林大器的担忧不无道理,他不敢想象以后大耳传媒里没有陈耳东的样子。
而且,他对唐野的了解几乎为零。
唐野就跟电视上的那些霸道总裁一样,如果不是陈耳东,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和这样的人同坐一辆车、同吃一盘菜,更别说还能在一起打场保龄球。
付华勇一口酒一口肉,尽量不去胡思乱想。
他的电话响了,来电的是他的二妹付华娟,在老家的县城里念高二。
“勇哥,明天你能给我转一千块钱吗?”付华娟声音有些哽咽。
“怎么了小娟,出什么事了吗?”付华勇一下子紧张起来,春节的时候他才给了父母两万元,用于两个妹妹的学费和生活费,怎么二妹这个时候突然又来要钱。
“小敏把杨四婆的手机弄到井里去了,要赔一千块。”小敏是付华勇的三妹付华敏,还在念初中。
“什么?手机怎么会掉到井里去?”付华勇不可置信。
“昨天小敏借杨四婆的手机给妈妈打电话,打完电话就靠着水井玩杨四婆手机里的游戏,突然外面来了一只猫,那个猫跑到小敏那里,杨四婆家的狗子就追过去了,然后把小敏撞了一下,就,就......”
付华勇的父母常年在广东打工,大年初五就走了,付华勇平时也不在老家,只留下两个妹妹相依为命。
上学的时候因为在县城里,统一住校,有老师管有食堂吃,倒还不用担心。但寒暑假一来,两个小姑娘就只能独自住在老屋,自己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
平时若有事或想爸爸妈妈了,就去借邻里的手机打个电话,她们宁可被邻居嘲笑连手机都买不起,也从来没向父母和付华勇提出过要手机的要求。
其实两个小姑娘的内心深处是渴望拥有一部手机的,但她们不敢奢求。
“杨四婆说我们老是找她借手机,就算赔她一个新的,以后也不借给我们了,我不敢给爸爸妈妈说,怕他们骂我,就只有给你说了。”付华娟的哭腔越来越明显,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她的无助和委屈。
付华勇鼻子一酸,瞬间红了眼,泪珠悬在眼眶稍不留神就能掉落下来。
“别哭,小娟,哥明天给你转钱,给你转三千,赔那老太婆一千!再去镇上买两部手机,你和三妹一人一部,以后咱不看人家脸色,咱自己有手机!”付华勇恨恨的说道。
“真的吗?勇哥。”付小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哥还会骗你啊,我手里还有点钱,你去跟那个老太婆说,明天就给她买新的,你别哭了,也不用给爸妈说了。”
挂了电话,付华勇叹了口气,难过不已。
他的压力很大,小时候愁学费,现在愁两个妹妹,忽然脑子里想起了陈耳东那天说到的财务自由,他第一次意识到贫穷究竟有多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