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见到朱祁钰,第一件事就是给朱祁钰行了叩拜之礼。
陈镒一看,不敢坐着了,也赶紧下来行礼。
朱祁钰见状苦笑道:
“每天给朕行礼的人已经够多了,出宫在外就不用多礼了,你们还是叫我朱公子就好。”
两人恭敬应是,于谦一脸严肃的说道:
“皇,您私自出宫,于礼不合,如果出事了怎么办,朱佶和徐靖都该治罪。”
朱祁钰就知道是这样:
“于尚书,是我要出宫的,不怪他们,更何况,不出宫看看,我怎么了解民生疾苦,你应该明白我在宫中,会听到多少谎言。”
“你是想让我做一个糊涂皇吗?于谦,我以为你不是迂腐之人,会支持我的。”
于谦听到朱祁钰这么说了,也没有在坚持,只是下拜说道:
“皇出宫,臣不好阻拦,但请皇顾及天下黎明百姓,爱惜自身。”
又对站着的侍卫说道:“皇但有损伤,我一定请旨诛你等九族。”
几人翻了翻白眼,还用你说,我们能不知道,关键我们也阻止不了啊。
朱祁钰圆场道:“好了,我会小心的,你们几个先出去,我和两位大人说会话,偷听者,斩!”
也不再纠结两人的称呼,只要以后不在大街喊破就行。
徐靖几人出去分散守好,刚好陈琼想进去添茶,徐靖很客气的说道:
“姑娘,里边大人在谈事,不方便进去。”
陈琼现在更确定朱祁钰的身份了,否则谁有这本事和两个当朝大员谈话,还不让人听,顿时心里有点失落。
客房内,朱祁钰说道:
“我查过历年国库的收入,永年年间岁入三千万两,而今岁入只得两千万两,而且国库的支出日益增大。”
“历经仁宣两朝的仁政,按理天下户口该有所增加,岁入也应该增加,国库存银不该如此拮据才是,对此,两位何以教我?”
于谦和陈镒对视一眼,没想到朱祁钰找他们是为了这事,尤其是陈镒,心里甚是欣喜,只要皇知道民生多艰,自然不会穷兵黩武。
不过这事确实不好说,牵涉太大,两人有点犹豫。
朱祁钰见两人不说话,也明白两人的顾虑,当下说道:
“朕登基时日尚浅,无寸功于天下,朕虽生于皇家,享尽富贵,但依然知晓天下百姓生活艰难。”
“朕既然做了这个皇帝,不求像太宗一样创下丰功伟业,至少也要让百姓安居乐业,如此才不负天下百姓所托。”
“两位都是忠诚仁义之士,是朕的骨鲠之臣,朕知道此事必然牵连甚广,稍有不慎,就是身死族灭的下场,但有朕在,必保二位无恙。”
见皇说到这个份了,两人也不藏着掖着了,尤其于谦,本身就是杀生取义之人,更不会怕什么身死族灭的下场。
于谦首先说道:
“陛下垂询,臣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