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声音响起,老头儿突然驻足回望微微低着头笑而不语。
只见原本瘫在墙角的人影,站起了身那骨架子很大,却不是无半两肉的竹竿子。
说不上壮如虎罴可也是身形健硕,一个上顿没下顿的叫花子哪里有这样的身材。
那一双眼睛和他对视,没有慵懒随意而是锐利的像是刀刃。
“小老儿不识真人当面,罪过罪过”
他特别留意到身边的木匣,黝黑乌光上面没有任何图案长六尺,这大概就是对方的家伙式儿。
他走南闯北,见人无数除了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一张嘴,还有懂得识人的一对招子。
他分明从老人那面具背后感到一阵莫名涟漪,他对于江湖的把式没兴趣可对面具动了心思。
“老头,你这面具卖吗?”
明明是一副叫花子一样的打扮,可说起钱来却浑然不在意。
有钱的人说起视金钱如粪土总是会有说服力,可一无所有的乞丐却如此豪气干云的样子总是有一种违和的感觉。
这里可没有什么丐帮,即使有也没有什么威风。
身边的小女孩,看到面前这个咄咄逼人的乞丐。
便出头义愤填膺的说:“爷爷就是占了你一块地给了你十几文铜钱,如今你还想要我们谋生的家伙式儿也太过分了吧!”
“丑娃,不要乱说话!”
将女孩拉入身后,笑着说:“这祖传的手艺可不能在我这断了,茶碗虽小可重万斤!”
“叨扰,叨扰”
说着便拉着身边的女孩匆匆收东西离开,慌忙急切。
而崔崇站在那里浑然不在意,他只是好奇不至于做那强取豪夺的事对方太谨慎了。
“爷爷,为什么要给钱给那叫花子!”
穿着红色布袄的小女孩跟在老人身后不解的问道,十几文钱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数了在她印象里。
“在这江湖上行走最重要的就是眼力,你看这样的霜寒的天气,那人衣着单薄没有半点冷的样子,旁边的木匣子如果小老头没猜错的话就是杀人的兵器,丑娃在这江湖上切莫招惹这种人,记住福祸无门,惟人自招!”
女孩跟在身后懵懂的点了点头,刚刚在商贩那买来的红彤彤的糖葫芦,糖浆的甜味和山楂的酸味游离在口齿之间,一时的不开心一瞬间抛之脑后。
小孩子的喜与忧,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今天是一个重大的事情,日升川四年一度的揭榜核账的日子到了,日升川票号在各地的掌柜都赶了回来。
梁晓华作为日升川票号掌舵人的第三子,整天醉醺醺的不着家,四处游荡为人放荡不羁。
虽然出身富贵之家,可也有难得的怜悯心对于穷人总是十分宽厚。
此刻的他正坐在四人抬起的轿子,四平八稳的向前方走着。
他掀开帘子已经许久未曾归家了,他的大拇指上套着碧绿色的翡翠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