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崇与老人之间只相处了一年的时间,可师徒的恩情仅次于和单经云之间的感情。
单经云给予他的是如父一般的亲情,而老人给予的是传道授业之恩。
老人终究还是在第二年的冬天闭上了眼睛,他想要为他报当年的仇,可他却在临死闭眼的时候都不愿意说。
或许在他的眼中,不是仇恨而是对于失败的怨恼。
他一生无儿无女只有一柄剑伴在他左右,到临死前收了一个徒弟为他守孝,看起来悲惨的人生当后来也算圆满。
而那柄汉剑玉具也被老人赠给了唯一的传人,也成了在世崔崇唯一一件记念老人的物件。
所以他的拳法师承单经云,剑法传承老人柳卓。
据师傅说老人所传授的给他的斗剑二十四母架,当年这柄剑让多少兵器高手丢了颜面,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能让他如此受创。
他神情复杂的触手摸索着剑匣,自老人离世后崔崇就再也没有拔剑了。
并非是睹物思人不敢拿出来,而是他的剑术已经到了一个瓶颈。
柳卓不仅仅传授了剑术还有大半生与人生死决斗间的感悟。
他如今只要提剑便心中杀念立起,心中的那一柄剑已经被磨的十分锋利。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
合一门,自老人单经云爷爷那一辈便是从河北沧州因躲避战乱迁徙至此。
留下了武馆在佛山立足,合一门所授有拳法,腿法,擒拿,兵器,内家功夫。
可正所谓与其样样通,不如一样专攻即使作为掌门的单经云对于其他稍有涉猎,可也是专精拳法和一门剑法。
可在合一门却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夏侯武无论是拳法,腿法,擒拿,兵器和内家功夫皆是样样精通。
单经云也认为夏侯武会是合一门最好的继任掌门,只是性格有些莽撞,做事容易不顾后果。
但这样在他看来都只是小事,有他在身边有时间慢慢纠正他的性情。
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崔崇,只是他知道这孩子性子清冷,那颗心里只装的下亲近的人。
这样的人是不能作为掌门人去带领合一门这个大家庭的,而且这孩子成绩好将来也会有更好的前途。
合一门的兴盛,自然也会引起其他武馆妒忌和记恨。
“咚咚”
大门被敲的轰轰作响,合一门的一名弟子打开了门。
只见来人不是拜师学艺的,一位年纪稍长大约三十岁左右徘徊,一身黑红相间的唐装,黑色的颜色打底搭配红色的斑点。
身边是一位短袖长裤的年轻人,神色恭敬的距离他身后一步的距离。
身穿唐装的男人手中盘着黑色的保定铁球,神色平静眼神却透露着倨傲。
他没有说话,身边年轻人扬声说道:“鸿胜拳馆特留拜帖,于明日正午十二点摆下擂台,输了的就自己摘下牌匾!”
拳怕少壮,鸿胜武馆的掌门人正值壮年,可单经云今年已经四十有六身体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显然他看不惯合一门广受门徒截了他的生意,才摆下这一道。
既然是鸿胜武馆的掌门人来发请帖,那也必须得合一门的当代掌门上才能接。
“既然是来踢馆的,就摆下道来不必等我师傅来,我与你同辈你得打赢我等众弟子才能见师傅!”
性格一向温和的男人脸上也充斥着愤怒,若不是合一门如今兴盛,他回来有了这一份营生。
否则还得去香港讨生活,才能养的起一家老小。
“哈,好大的口气,单经云不过痴长几岁方勉强与我父同辈,既然以辈分高低来压我,那便就在合一门的门口扫了你们的颜面!”
袁厢文是单经云所收的第三个弟子,今年已经三十有二身体正值壮年。
所练的乃是一手擒拿功夫,三十六式擒拿手。
他率先动手,斜形上步至对方右臂攻去,擒拿的功夫就是得近身寻找时机。
这是三十六路擒拿中的双手拧颈,身穿唐装的男人放下手中的保定铁球。
身法极为灵活,拉开距离腿部如长鞭掠影,隐隐能听见破空之声。
“好快的腿法,原来是十二路谭腿”
袁厢文面色凝重的说道,发腿疾速,以大腿带小腿,集力于足,突发迅击,快速伸屈,弹如弹丸,这就是谭腿。
谭腿以腿功见长拳势古朴,唐装中年人以直拳直击面门而来,袁厢文侧身躲过手掌便虎抓向手肘抓去。
另一只手向对方手腕抓去,这一下若是打实了就是分筋错骨的路数了。
这是擒拿中十分常见的招式,而唐装中年人脸上没有丝毫惊慌。
右腿弹踢攻其下盘,一掌自下而上推向他的下颌,袁厢文显然没有反应及时身体失去平衡身体重重摔倒在地。
里面有听到动静的学员走了出来,有热心的人将袁厢文扶了起来。
而在旁观的人已经在小声议论着,他们只是花钱学习格斗技巧。
见平时教导自己的教练如此轻易就被打趴下,心里难免会思索自己所练的功夫到底如何?
唐装中年男人走到了袁厢文面前:“你的功夫竟然也能出师,我看这合一门的招牌的确要摘下来了都是沽名钓誉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