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远处教堂的钟声响起穿透心神,它是朴素的,是庄严的,严肃中又不失亲切,望向窗外可以认出这是月季花街,狭小的丰收教堂夹挤其中。
这座金黄色的教堂有较为醒目的尖顶和铭刻于外墙上的生命圣徽,那是由麦穗、鲜花和泉水等符号簇拥着的一个简笔婴儿,这与周围的建筑截然不同。
走廊内站着一位正在擦拭玻璃的中年男子:
黑发,头发斜着后梳,正经里带着几分潇洒,样貌成熟,长相英俊,略显阴柔,眉目间有不加掩饰的傲气,鼻梁高挺,嘴唇较薄,四颗较为凸起的牙齿,一脸疑惑的扫了眼街道,没有什么奇怪只是灵性突然提高。
…………
狭小的客厅内,或许因为没有开窗的缘故导致其中晦暗,地面干净整洁,桌面上却堆满物品,与这样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安德雷警惕的走入手中端着漆黑枪身的左轮,丝毫不被自己身体的不便而影响,对于这样的情况身后的警员更是如此。
最近几年与前几年的太平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谋杀,抢劫……让他们忙的焦头烂额,尤其是今年频频出现的献祭现场,每一次都是那样的心惊肉跳,扭曲的画面每当想起都是夜晚的噩梦,停止无意义的吐槽,收回心神仔细打量室内的情况。
餐桌左边白色打底有着淡红花纹布料的窗帘遮拢窗口,紧挨窗帘的是一根镶嵌在墙壁的灰白色的管道和与管道连通的壁灯。
小心翼翼的拉开窗帘打开玻璃,锈迹斑斑的铁栏上摆放一株盆栽,散发生机的绿叶边缘出现一抹淡淡的秋黄。
回过身环顾四周除了几名正在警戒的警员外没有其他异常,最后眼睛停在一扇挂满图纸的木门,其中最显眼描绘的是一个有着菱角的圆而内部线条由粗到细缓缓缠绕。
“普洛斯把门把拧开”他对着距离木门最近的警员交代着,其他人则是举起手中的武器,如果里面冲出什么一定会被打成筛子。
随着吱吱吱的拉开,里面是一个比客厅更加狭小的房间,更加浓郁的气息钻入鼻腔,导致涂抹的绿汁散发的异香都难以遮盖。
他最里面有着不大的书架,上面堆满宽厚的包浆本,左边紧挨一张棕黄色小型书桌,桌面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盏灯,这盏灯很有西方古典风味,约成年人半个脑袋大小,内层是透明的玻璃,外面用黑色金属围出了栅格。熄灭的油灯的斜下方,一个黑色墨水瓶笼罩着淡红色的光华,表面的浮凸构成了模糊的天使图案。
房间木门右手是一张单人床,床的狭窄令安德雷怀疑是否可以翻身,足够吸引目光的是地面不大的物体,因为处于地面淡弱的光亮不足以清视。
只听身后哒的一声,眼前突然一亮,所有人的神情紧绷,侧过脑袋只见残破的大门后,一名警员的双手还搭载煤气开关没有离开,松了一口气继续瞭望室内的情景。
警员们沉默矗立着他们惊疑的目光齐齐望向那个地方。
凶案现场没有刺鼻的血腥味,没有散落一地的残肢,这和以往都不一样,但却有一种诡异的情绪正在蔓延,在他们惊疑的目光所致的地方。
只有一个穿着棕马甲内里套着黑色的衬衫,它的脑袋目视墙顶,棕色的脸上惊恐的表情栩栩如生:
因为恐惧而张大的嘴巴被猩红的面料来表达。玻璃眼睛珠子晶莹剔透,如若琥珀,黑色的瞳孔紧缩发亮,看上去很逼真,倒影着周围的光景。
原先的朦胧已经消失,代替的是更加清晰的画面,水泥的地面上静静的躺着一个人偶。
人偶?安德雷惊疑的念出声。
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警长,等待他的指令,没有人擅自行动,科普过众多知识的安德雷,用没有拿枪的左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去吧特异部叫来吧,这样的事件咱们处理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