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剑仙听了广成子的谩骂,明知不敌,嘴却不讨便宜:“我们乃是空空儿的弟子,正是人教高徒,你们骂我等是妖人,便是辱骂人教!”
广成子冷笑道:“学艺不精,也敢拿人教名头招摇撞骗?你那什么空空儿,见了老爷,怕是也要叫声师伯!”便抬手一点,那几个剑仙衣物鼓起,身躯好似要连同衣物一起膨胀一般,四肢百骸都是痛楚,登时苦不堪言,也不顾秦法严厉,口中道:“太师伯饶命!”
广成子收了神通,道:“你们既然自称人教弟子,也该知道阐截之争?现在从哪来的,滚回哪去,不要再给截教做马前卒!”
那三个剑仙连忙答应,转身要走,却见数道白虹挥出,将剑仙去路层层封住。这些剑仙见状大惊,未及逃走,便和身撞了这些白虹,登时被斩做两截。
其余剑仙庆幸自己没有嘴贱,齐齐下了飞剑,跪拜道:“见过将军!”
一个须发斑白的威严老将,向广成子抱拳道:“王翦甲胄在身,未能全礼,还望师叔恕罪。”
阐教弟子除燃灯道人、南极仙翁,论班辈休说比不四大弟子,便是赵家兄妹都比他们更早入门。广成子听“师叔”二字,心下不悦,但也无从反驳,便道:“你妄杀人教弟子,不怕大老爷怪罪下来?”
王翦道:“秦法无私,临阵脱逃,将帅可立斩之。这些剑仙纵是人教弟子,但既入秦军,便与寻常甲士一视同仁,当杀则杀,当赏则赏!”
广成子冷笑道:“有教无类被儒教教主孔丘抢走了以后,你们截教如丧家之犬,改投法家了?”
清虚道德真君、赤精子、灵宝法师、道行天尊、黄龙真人都哈哈大笑。
玉鼎真人忙道:“师兄莫跟小辈废话。截教虽不及我阐教正宗,到底是三清一脉,妄然折辱,恐有因果。”
广成子道:“因果?当日群妖未彻底覆灭,竟隐然有死灰复燃之势。这正是昔日除恶不尽之因,所种之妖魔再兴之果。今日正逢良机,便将群妖犁庭扫穴,以正乾坤!”
终究是不敢直接骂截教了。
王翦却不动怒,道:“既如此,诸位师叔里边请。”便转身进了辕门。
玉虚宫诸金仙对望一眼,都道:“去便去,怕无当圣母怎地?”
广成子喃喃自语:“这王翦是个脓包,不敢反抗我们。等破了此阵,一并端了截教,那时他缩头也无用。”
可是一入辕门,诸金仙便觉脚下一空,正在无边天地中不住漂浮。
却也不是星空无尽模样,而是天如圆盖,地似棋盘,天地间无河流湖海、无沼泽广漠、无桑田阡陌,唯有原野积雪,一马平川,既无起伏,也无色泽变化。
孤天旷野,望之无尽,天地之间寒风煞煞,如同鬼哭狼嚎,冷日吊影,便是玉虚金仙入内,也觉凛然。
玉鼎真人道:“此阵是小诛仙阵,乃是截教用诛仙剑阵图所布。虽然玄妙无穷,能启苦恶徒门,但无诛仙四剑施压,又奈我等如何?”
广成子、赤精子、玉鼎真人、道行天尊各持一剑,只待截教高人出现。
灵宝法师道:“当年师尊同大师伯破阵,便是一人一门,镇压了四剑。而今我们也要找这小诛仙阵四门,再行破阵吗?”
玉鼎真人道:“若是分为四队,被无当圣母趁虚而入,恐怕功亏一篑。除分别镇压四门宝剑外,直杀阵主,也是一般。各运玄功,探无当圣母位置!”
却听格格娇笑之声:“好阐教金仙,果然一如既往擅长以多欺少!”
却是一个青衣少女,明眸皓齿,肌肤如雪,手中持着双剑,遥遥浮在天边。
玉鼎真人运起天眼,觑得真切,道:“是一只青蛇成精,此人道行不高,不必理会,只管找那无当圣母便是。”
话音刚落,只见一把长剑,长似银河,细如匹练,便刺向众金仙。那一众金仙被逼得连忙跳跃,长剑转刺为斩,众金仙堪堪避开此剑一击,但也不再聚集,而是分做两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