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和做到还是有距离。
这一路,嘉炆也坚持练胎息呼吸法,却又觉得少了点味道。
如今这么近的感受雷鸣,嘉炆不由自主摆开架子。
一边聆听雷鸣,一边用胎息法练功。
伴随滚滚雷鸣,嘉炆骨头抖动之间,竟发出与雷鸣相似的嗡嗡之声。
雨一直下,雷一直炸。
嘉炆索性套蓑衣,提着长枪,冲入雨中狂舞。
只见他出枪时如白虹经天,抖枪时如狂风飞旋,招招式式都是正宗的岳家枪法。
原本这形意拳,就是奉岳飞为祖师,脱枪为拳。
如今嘉炆以枪练拳,有实有虚,有奇有正。
不动时如大山岿然,动时如春雷震怒。
嘉炆身体传出来的雷声,竟然和滚滚雷鸣,彻底相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雷鸣渐消。
最后一滴雨水,从嘉炆脸滑落。
嘉炆感觉到全身气息鼓荡,一声长啸冲口而出。
那一刻,恍如东坡在沙湖道中途遇雨,提笔而作。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东坡一生的空灵,将他一身的不净洗刷殆尽。
与此同时,嘉炆感到热气继续向冲,灌入太阳穴之中。
过了很久很久,才将这股热气引回丹田。
此时嘉炆,随意再甩手脚、筋骨,浑身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声。
收劲时,感觉特别松软灵活,如水如云,轻松自如。
嘉炆心生喜悦,低声嘟囔着。
“明劲功夫大成了!”
“原来这便是是筋骨松,毛皮功,节节贯穿,虚灵在当中。”
“如今长缨在手,何时缚苍龙?”
随后收起长枪,继续赶路,往山顶爬。
雪皑皑,路茫茫,高原寒。
更大的挑战,刚来。
再往走了不知道多久,目之所及,满地白雪,已经看不清楚来时路。
愣是嘉炆练武多时,身子骨硬朗,可爬到近山顶处,肌肉也忍不住打哆嗦,两脚打滑。
此时天光已收,茫茫前路,无法探知。
嘉炆只能就地找一处可以挡风的石头,拿出系统仓库里的衣服把自己裹得严实,暂时过一夜。
今夜,是他两世以来,觉得最漫长的一夜。
这里靠近山顶,海报高,气温低也就算了。
那该死的狂风还不肯罢休,一个劲吹。
雷动万物生,前几天的雷鸣声,让他感到振奋。
而今天的狂风和黑夜,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寂。
忽地,一个念头涌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