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禁刘景以后,刘曜看着那被刘景糟蹋的美酒,不禁纠结起来。
刘曜是一个真正的酒鬼,可以说是嗜酒如命,匈奴汉国之所以会被石勒建立的后赵打败,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刘曜醉酒。
否则单论军事实力,在西晋末期,能够与刘曜相提并论的人屈指可数。
最终嗜酒的馋虫还是战胜了理智,刘曜也不管之前刘景的头被按压在里面,抱起酒坛咕嘟咕嘟就畅饮了起来。
美酒醉人,纵使古代的酒度数不是很高,可也耐不住时间的静置提纯,再加上刘曜大量的饮用。
不久之后,刘曜就喝醉了,喝的那是面红耳赤,双脚虚浮,走路都打飘了。
喝醉了的刘曜,竟然不顾亲卫的劝阻,自顾自的骑上宝马,拿起武器竟然一人一骑直接冲向了晋阳城。
这一行为,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包括匈奴人也是一样,本来晚上吃饭休息的匈奴人,又怎么会想到他们的主帅刘曜竟然醉酒了,而且还是撒酒疯。
错愕的还不仅是匈奴人,经过了一天的激战,晋阳城这边的汉人士卒们正在休息,却突然听到城墙下传来了怒骂声,同时远处燃烧着火光的匈奴人大营也陷入了大乱。
“刘琨,刘群,你们给我滚出来受死!”刘曜拿着武器破口大骂,直接要刘琨父子滚出城墙。
值夜班的是刘遵,这是他主动要求的,毕竟比起自己的父亲和弟弟,自己实力最弱,箭法也不是太好,还不如自己守卫城墙,让父亲和弟弟多休息一会。
刘遵虽然箭法和实力都一般,但视力却还不错,借助着城墙上的火把,以及月亮的微光,刘遵认出了城下的正是刘曜。
老实的刘遵也见过这样的场景,敌方主帅竟然三更半夜的一个人骑着马来到自己城下叫门,这算是什么?
错愕的刘遵拿不出主意,只能让值夜班的将士们小心异动,然后自己去通知刘琨。
得知这一消息,刘琨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刘群更是直接打着哈欠说“兄长,你是不是没睡好,出现了幻觉,不如我替你守卫城墙如何?”
“群弟,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可能开玩笑啊!”刘遵也觉得十分荒谬,可这一切都是真的啊,于是便指着城头说“如若父亲与群弟不信,就跟我前去,一验便知真假。”
“群儿,遵儿从不说谎,你与父亲一去便可知晓。”刘琨其实心里也不相信,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个老实的长子在这种事情上,是绝不可能说谎话的。
还没有走到城墙上,就从远处传来了刘曜声嘶力竭的怒骂声,那语气完全不像是一位名将,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令狐盛问讯也赶来了,正站在城头的挠着后脑勺不知所措。
刘琨与刘群一看,城下还真有刘曜一个人在那里骂街,也是十分惊奇。
“刺史大人,世子、公子,这厮不知道发了什么病,一人一骑与城下叫骂,而且语气极为难听,不如让我带领兄弟们下去,将他捉上来?”令狐盛是急性子,见到刘曜一人一骑的时候就动心了,如果不是刘遵临走前下了命令或许已经下去了。
而且,就如同令狐盛所说的那样,刘曜确实骂的难听,醉酒之下能爆出什么好话来。
也就刘群这个习惯了后世各种开放性国骂的人,听起来没有一点感触,反而觉得十分可笑。
刘琨听到令狐盛的建议以后,不禁沉思起来,这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刘曜可不是刘景,如果能够尽早除掉,那么对于晋朝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
此时的刘曜虽然还没有响彻中原,但在并州却十分出名,刘琨北上并州以后没说听说刘曜的战绩,心里一直在提防。
刘群看出来了刘琨的想法,急忙劝道“父亲,月黑风高,这刘曜一人一骑突然出现在城墙之下,很有可能是陷阱,如今晋阳乃是一切的根基,不容有失。”
“群弟所言极是,那刘曜颇负盛名,更是被那伪王刘渊评价为千里驹,应当小心才是。”刘遵同样认可刘群的建议,一起劝说刘琨。
十分小心谨慎的刘琨,本就无意真的去冒险,更何况如今两个儿子都劝谏自己,于是便挥了挥手“罢了,用箭逼退他即可。”
“诺。”令狐盛接下命令,便让城墙上的弓箭手们齐射逼退刘曜。
飞射而来的箭矢,要是换做一般人的醉酒状态是很难躲开的,可刘曜本身就是一位神射手,五感敏锐,醉酒之下也本能的做出了躲避动作。
刘曜座下的战马,同样是一批千里马,被刘曜起名曜日,在感受到危险以后,也主动载着刘曜躲避。
“曜日,放我下来,我要去与那刘琨父子决一死战!”马背上的刘曜还没有清醒,拍着曜日就要下马。
神驹曜日拒绝服从了刘曜的命令,载着刘曜向着匈奴人大营的方向跑了回去。
事后的刘群,知道刘曜真的是撒酒疯以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竟然被他错过了,如果自己骑着赤云乌骓去追,尽可能生擒刘曜的。
关于魏晋南北朝的历史,刘群并不是很熟悉,也不知道匈奴名将刘曜竟然是一个酒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