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这次并未带酒,而是拎着余海给他的一大袋钱来到昨日的那家酒楼。
酒楼里吃饭的人不多,几个苍蝇在桌子上飞来飞去,几个小厮和厨子站在柜台边倒是聊得起劲,老板垂头耷脑的撑在前面柜台上,也是,这么偌大的酒楼只几桌客人,任谁也提不起精神,难怪这老板昨日自己都到门口“卖艺”赚些零用钱了。
刘庆前脚刚抬进门,不等小厮招呼那老板自己就冲出来迎了上去,“客官,吃些什么?”说完使个眼色,几个小厮赶忙擦桌子的擦桌子,拿碗箸的拿碗箸,招呼刘庆的过来一同伺候着。
刘庆笑了笑,摇摇头:“我此来不为进食。敢问店家尊姓大名。”
那老板向下瘪了下嘴,眼睛瞪着刘庆眨巴了几下,扬了扬眉,脚不经意间抖了几下,极不耐烦道:“不进食搅和个什么劲啊?本店家忙的很,可没那闲工夫陪你闲聊。”旁边的小厮也没了献殷勤的样子,话都懒得说又站回去闲谈去了。
旁边几桌吃饭的没事在一旁看热闹,有些声音传到刘庆耳边:“怕不是来吃白食的,进食哪有闲工夫问这问那。”
“这年头除了贵人哪还吃的饱饭啊?白食也是情有可原。”
“噤声,洛阳地界也敢胡言乱语?怕不是闲活的太长了!”
“有何妨?你胆子也忒小了点!”
“岂不闻前几日在洛阳北那宫里十常侍的叔父都被乱棍打死了!”
“竟有此事!!何人如此胆大包天!打得好!阉竖该死!”
“我与你讲些见闻,你怎么如此高声!这些话是这里能说的嘛!”
那老板也听了一些,连忙上前止住二人,赔笑道:“二位,莫谈国是,莫谈国是,小店还想接着开下去呢!”
那胆小的指着另一人哭笑不得道:“店家,不怪我,实是这厮胆子太大了点,什么话都敢说,不利于大汉团结友爱的话不要说这个道理他都不懂!气煞我也!”
刘庆过去拉过老板,诚恳道:“店家,敢问贵姓啊?”
那老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剜了刘庆一眼:“我说你怎么纠缠不放呢!你看看我这店里有生意嘛?想白食请上他处去,送客,送客。”
刘庆当即反瞪了回去,哼了一声,猛拍了一下桌子,把众人都吓了一跳,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他拿捏着腔调,瞪着那老板说道:“本公子看上了你这小店,想盘下无事来喝喝酒,不想你这店家如此不识抬举,送客是吧,好,希望你不要后悔才是!”当即迈着脚就往外走。
这话不说还好,说出来把店家和店里众人吓得大吃一惊,先前说话的两人菜都没吃完就急忙跑了出来,追上刘庆,一个劲的道歉:“公子少怪,公子少怪,适才之言皆是吾等胡言乱语,望公子莫往心里去。”毕竟这年代讲诚信,讲孝义,有谁会假冒身份呢?
那店家见刘庆温文尔雅,说话的口气更不似寻常人家,仔细瞧了瞧脖子上的那块玉也是价值连城啊,也是吓得魂惊胆落,一个箭步冲出门,一顿好说歹说才把刘庆请了回来。
刘庆喝着递来的酒水,看着面前诚惶诚恐的老板,不屑一顾道:“这时候肯告诉我尊姓大名了?”
那店家赶忙赔笑点头道:“小弟李子明,扬州庐江人。”
“李子明?”
“是是是”
“三年二班的?”
那店家也不懂什么三年二班,只一个劲道是是是。这回轮到刘庆吃惊了,莫不是又碰上了一个同行穿越的?还穿越到了一个地方?便郑重问道:“宫廷玉液酒?”
那店家还是“是是是”,之后似懂非懂道:“公子,宫廷玉液酒我这小店没有,不过其他的酒倒是洛阳一绝,我敢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刘庆这才放下心来,心想我就敢称第一,嘴上问道:“店家,别的本事我没见到,你这说大话夸口的本事倒是一绝,若是洛阳第一怕是你这店里早都人满为患了吧!”
店家谄笑道:“公子,方才你也听见了,这世道哪还……唉。诶?公子,你方才说要把小店盘下来可是真的?还作数吗?”
刘庆耸了耸鼻子,认真点了点头:“本公子的话一言九鼎,当然作数了!”
那店家是个生意人,财是第一位的,世道乱,也怕刘庆放空炮或是有什么其他心思,便装着随意问道:“敢问公子贵姓?这洛阳的世家小弟还是听说过一二的,到时候也好拜访一二。”
精明倒是精明,比刘庆大了不少,一口一个小弟叫着,该试探的一个不少。刘庆凑近道:“说出来你敢听吗?”
“真想听?那好吧,我姓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