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进府里,陈武已带着不少人在里面“帮忙”救火了。
程琪怒骂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让他们进来了。”
程琪平时一向不露辞色,此时一发火,旁边的小厮吓的发抖道:“大人,府中一走水,这些人就冲了进来,说要搭救乡亲,他们人多势众又人高马大的,我们拦都拦不住啊。”
程琪仰着头冲向陈武,怒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府内的事我自会处理,劳烦尊驾休要多管闲事,早点回去的好。”
陈武咧着嘴笑道:“你这厮好生不识抬举,我等见你府中走水二话不说就来帮忙,你不道谢就算了,反倒赶我们走是何道理。”
这时刘家匆忙跑来向陈武说了什么,陈武接着笑道:“程君,我们今天还真是没法走了,听说西厢房又走水了,走,我们帮你看看去。”
程琪也不说话,着急忙慌的召集家丁要把这些人赶出去,跑的快了,险些摔了一跤,陈武见其如此失态惊慌失措,也飞快跑到西厢房外带着众人把门口堵住了。
程康见了,接连骂道:“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程府耍威风,赶快滚回西亭,不然一会想跑都跑不了,一群不知好歹的畜生,亏大爷提醒你……”
正欲接着交骂,陈武上前就是狠狠一巴掌,打的程康是眼冒金星,嘴角流血,陈武狞笑道:“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以为能活着回来不敢动你是不?告诉你,要不是你还有点价值,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刘君不杀你是嫌脏了他的手,你这鼠子若再骂一句,我便打一巴掌,若骂我西亭一句,我就卸你一条腿。”
程康擦了擦血,赶忙从地上连滚带爬地飞去找程琪了。
众乡人见了笑道:“赶快滚吧。”
陈武扭过头问来送信的刘家道:“就你一人前来吗?刘君呢?程康那厮都回来了,李匡也救回来了吧,刘君可曾告诉你下一步是何安排?”
刘家摇头道:“我来时刘君未曾说下一步如何做,只叫你守在西厢房门口,谁也不许进,便是县里的大人全来了都不许,在他未来之前你需在此寸步不离,接着就等着看好戏就是了。他好像与子让一同送李匡去叶神医那了,子烈你没见着,那李匡被打的那叫一个惨,都看不出人形了。”
陈武点头道:“我已知晓,哈哈,若刘君不来我老陈便在这房门口住下了,据说这可是县里风水顶好的地方,程康这婢子也不知贪了我西亭多少钱,把这程府装的这般豪华。”
刘家摇头道:“要我说这地方好个鸟。这程康、程琪住着还不是被刘君玩的团团转。”
陈武也点头道:“看来那算命先生说的也不准,不过刘君是何许人也,倒也正常。”
二人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程琪带着家丁、县丁排排列列地冲向陈武。
陈武等人也抄起家伙,如临大敌,两拨人对阵在西厢房门口。程琪往日的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在此时都不见了踪影,只见他拿着剑,扯着喉咙喊道:“陈武,你今日让还是不让,若执意如此,休怪我手中铁剑无情。”
陈武没有说话,只是拿着剑,小心翼翼看着他手中动作,提防他突然袭击。
空气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两拨人谁也不肯退让,程琪率人走上前,靠的越来越近,千钧一发之际,又是一大拨人进了程府,却是周泰领着刘楷和许多县丁来了。虽说有小部分县丁被程琪收买,但刘楷总归是征发卒役、维护治安的上司,程琪率领的县丁见刘楷来了立马生了退让之意,不少人悄无声息的就走到了刘凯的队伍里。
刘楷拊掌笑道:“好!好!好热闹。我听说此间走水,便率县兵来此,还未来迟吧?”
身后的一个亲信应着刘凯之言,冲进了西厢房,一会就跑了出来,喊道:“大人,里面全是官府赈济的粮食!”
刘楷道:“好啊!好,难怪上次闹灾死了许多人,县府的粮食发了一堆又一堆,却每天都有不少人饿死,原来问题出在他妈的你这啊!”
“事已至此,就算是我干的又怎么样?”程琪见事情败露,无力回天,当即哂笑道。
又冷笑道:“刘楷,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指责我,老东西,县丁的兵器不是锈的就是先前闹黄巾是剩的,不是你他妈弄去了还是谁?也好意思自称忠义之士,几年前为你做事的那亲兵呢?啊?被你吃了?利用完就杀你比我还不要脸,狗东西。”
刘楷的老底被程琪抖在众人面前,只觉得自己身无片衣被众人看了个干净,脸上火辣辣地烧的疼,怒喝道:“来人!把这贼厮嘴给我用都厕里的布堵上,让你满嘴喷粪,这下让你吃个够!”
众人见平时高高在上、风度翩翩的两位县官竟是这幅模样,骂起人来如那市井村妇一般,臭不可闻,还有程琪说的那些隐秘是真是假,都看得呆了。
“还有那程康,把这狗贼一并带走,回府!”刘楷愠怒道。
刚才丢尽了了脸面,刘楷像逃似的走了,越想越气,又给了程琪一个大嘴巴,朝其脸上啐了一口浓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