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的主角刘庆此刻正在干嘛呢?
镜头转到了刘庆身上,什么?他竟还在树下与鲁肃对弈。他怎么敢的呀?难道是有什么依仗吗?你别说,还真有。
乡人刘家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刘庆身边,乐呵道:“刘君,宋君刚说您有急事找我,是什么事,莫不是那张老九干事不出力找我来替他了?”
刘庆沉声道:“刘君,我现在有了大麻烦,有一件事至关重要,事关我的身家性命,我听宋君说你是乡里腿脚最快、最为机灵之人,你可愿帮我把这件事办了,此事颇为危险,若是不愿我也不强求。”
刘家见状肃然道:“刘君有大恩于乡里,今日刘君有难,岂能不报?承蒙刘君看重,不论何事某应下便是,若是皱一下眉头也不配为刘君同乡。”
刘庆道:“好汉子。这事做完你便专门为我做事罢,薪酬与子让、子烈相同,如何?”
“如此甚好!”刘家高兴道。
刘庆又低声道:“刘君,你知道前些日子杀妻悬尸程康门前的李匡吗?”
刘家吃惊道:“李匡不是已经死了吗?听说郡里都来人严查此案,说是已经缉拿归案,当场格杀了。”
“非也!郡里的大人不知道李匡,你我这些乡人还不知道他么,县府为了交差不知从哪寻的尸首,那尸体就不是李匡的。”
“啊?竟是……竟是如此?刘君莫不是让我去寻那李匡?”刘家骇然道。
“非也!何用你去寻,我知道李匡现在何处。程子廉家门前有一大树,你到树下确保四周没人学一声鸡叫,若树上传来一声鸟叫,你再学一声鸡叫,便可见到李匡。见到他后,你只需跟他说‘时机已到’四个字。其余不问,折返告我,此事就算成功,”刘庆拉过刘家道。
“好!我这就去。”刘家听完扭头就走了。
鲁肃见状感叹道:“西亭贤人何其多也!”
刘庆笑道:“何处无千里马,但少伯乐耳。想我高祖成事一不过一县之才也。”
鲁肃也笑道:“是极!萧何常有,高祖不常有!有此暗子,刘君又是逆风翻盘了。”
二人调笑之际,地面有些震动,程康领着大批亡赖之徒跑来了。
程康一挥手,这些人四散把刘庆、鲁肃二人围在中央。
程康挤出一丝笑容,冷冷道:“刘君,别来无恙。”
刘庆并未起身,一边和鲁肃对弈,一边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程君啊,先前听闻程君受了些伤,怎么,现在伤好了,率人向我赔罪吗?”
心里伤疤被刘庆揭开向众人展示,程康怒道:“你这厮好大的面皮,我问你,制糖之法呢,速速交出来,免受皮肉之苦。”
刘庆挂着笑眯眼看着程康道:“哦?程君此来不是向我赔罪的吗?什么制糖之方?程君不是已经派人来偷了么?”
程康心里像被人捏了一下,惊道:“你……你怎么知道?”
刘庆大笑道:“程君之才旷古烁金,定下的计策肯定是天下无双,我怎么可能猜到,却是我家里十三岁的从弟提醒我的。”
程康气的七窍生烟,他哪里看到什么从弟,这分明是说自己连他家中十几岁的孩童都不如。
诸位看官可能有疑问了,这程康怎么不直接动手,跟他在这慢慢耍嘴皮子呢?原来是他惦记得宋谦等人走时说的制糖秘方,派了程富程贵偷摸进了刘庆家里。
却说这二人领了将令,见程康和刘庆在外斗嘴,道刘庆上了钩,蹑手蹑脚进了刘庆家里。扫了一下没见到人,欣喜若狂,心想枉这厮还自诩聪慧,连家中进了贼都不知,这下老爷交代的可算能交差了。
二人东寻西觅,翻了个底朝天,未曾寻得什么秘方。程贵弯着身子双手叉着腰说道:“这天杀的,哪里有什么秘方,找了半天连根毛都没有。”
程富也累得满头大汗,站着喘气道;“要我说这刘庆家也忒穷了点,什么都没有。”
突然“吱”的一声,窜出来一只老鼠,把二人吓得是心惊胆颤。程富胆子小更被吓得大叫一声,赶忙捂着嘴,四处望了望见没人发现,才喘口气把心放了下来。
程贵道:“你这该死的,怎么如此胆小,还好没人发现。太阳落山,这屋里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清,还找个屁,你等着,我去寻个火把来。”
程富生怕自己一人落在此处,连忙道:“凭什么是你去寻火把,我看你留在此处,我去寻火把才合适哩。”
程贵却是怕自己留在此处被刘庆擒住,那刘庆狠起来当初可是连游缴都敢杀,当即道:“不若我两人同去,反正大人要领人揍那刘庆,时间还长着呢,我二人同去还有个照应。”
“好,就这么说了。”二人商量完,正欲出门。
忽然眼前闪出漆黑两个大汉,那左边之人咧着嘴笑道:“二位贵客,怎么来了就想走吗?”程富本就胆小,平时深信鬼神之说,见说话的那人凶神恶煞,咧开嘴说话以为见了活阎王,竟生生吓晕了过去。程贵倒是胆大,刚想喊叫,嘴巴一把被右边那粗汉捂住了,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二人将程富、程贵打晕绑了起来,一人扛一个出了门。
“刘君果真神机妙算,他怎么就能想到有人来屋里偷东西呢。”
“主公之谋算岂是你我之辈能猜到的,别说这二人,就是那李匡,也不知在程府门口埋伏多少天了,啧啧,当真是鬼神莫测。”
“你这厮什么都好,就是拍马屁不好,不过拍刘君的马屁我倒喜欢听。”
“陈子烈,欺人太甚,他日与我比划比划,让你知道什么叫沙包那么大的拳头。”
“子让,你打不过我的。”
“哼,不与莽汉计较。”
声音越来越小,二人扛着程富、程贵往林子深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