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有天赋，你是双瞳。”

“我原来也没有，”肖见说，“是摆渡人的身份，让我可以看到那些。”

“不，”说着，魏连庆闭上了双眼，“你天生就有另外的一双眼瞳，而一般人却没有。你习惯遮盖那只眼瞳，使自己融入平凡。摆渡人的身份，只是让你被迫睁开眼而已。”

魏连庆所说的话也许有几句真的，但肖见绝不能轻易相信。

他搞不懂这个老人到底有什么想法，这让他不安，而他不能让自己处在不安之下，所以他不能答应加入他们。

“你说打工？”肖见问，然后指向何养明，“这小子也是你的员工，我记得他是学生。”

“实习生，”魏连庆说。

“可我有工作了，你知道，摆渡人，”肖见说。

“你只要挂名就行了，”魏连庆说，“然后偶然来帮忙出点主意，当然，工资正常结付。”

“可惜我有怠惰之罪，”肖见摆摆手，“一次也不想再来，抱歉，前辈，我无法答应你。但我想你会信守承诺，让我安全离开你的店铺。”

老人的眼睛比起年轻人，颜色要淡不少，实际的视力也的确在明显地退化。

但其中的锐利，却仿佛来自灵魂深处，也许，如他所言，他是双瞳。

魏连庆摊开手：“请便。”

“打扰了，前辈，”肖见推开门，“有缘再见。”

门外的廖杰一手拿着镊子，一手端着棕色的草纸，正在按照药方抓药。

看到肖见出来之后，便用一种厌恶的眼神死死盯着。

肖见选择无视。

魏连庆追了出来：“小肖，你可以考虑考虑，我随时欢迎你加入。”

听到这话，廖杰脸色一沉：“咱们这不是收容所，不是什么垃圾都收的，他不过一个摆渡人，没半点功法，收进来只会拉我们后退。”

“如你所言，廖先生，”肖见礼貌地朝他微笑，“我的确不想加入，而且，大江市不止一家大药房叫定气阁。”

“老廖！”魏连庆怒斥道，“你……”

他说什么，肖见已经听不清，但这并不重要，反正自己也不会再来了。

本来还想再明天晚上再继续工作，但现在看来，必须尽快把情报通知给牛老大才行。

肖见返回自己的汽车，打开阴间打车，开始接单。

虽然主要目的是去报信，但顺路的生意还是不能忘。

很快，他接到了一个少年。

看肤色和雪白的头皮，便知道他应该得了什么病。

肖见特意开慢一点，让少年最后欣赏一番人间。

两个半小时后，肖见将客人送到了目的地。

停好车后，肖见急忙寻找起牛头。

要联系一位仙人并不简单，但好在牛头这几天在处理吴璞留下的烂摊子，没有离开阴间。

半个小时后，牛头终于出现在他的眼前。

“肖老弟，这两天休息好了吗？”牛头热情地询问。

“当然，工作久了，短暂的消遣便能让人身心愉悦，”肖见笑着说。

牛头不打算继续打哈哈，严肃起来：“你第一次主动找我，一定不会仅仅是来炫耀自己的假期的吧。”

肖见点点头：“唐庄忠，那只野鬼，我遇到他了，他在大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