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几道布满獠牙的大门,前有一厅堂,唤做判官司。
入得厅堂,深处有四扇大门,门上各悬牌匾,分书:
赏善司、罚恶司、察查司、阴律司。
各司各有主事,合称四大判官。
而这位陆之道,乃其中察查司的雷目判官,断世间好歹,察万界是非。
肖见和孟婆被押入司内,更准确地说,肖见是被架进去的,而孟婆则是被请。
陆之道上座堂内深处,举起青檀惊堂木,立案声响,两排衙役举杖助和,威武!威武!
好家伙,活脱脱古代县老爷的模样。
不过地府也算进步,不再叫人下跪。
陆之道厉声呵斥:“台下嫌犯,速将罪状从实交代。”
肖见只觉得冤枉:“大人,我没罪啊,在座诸位都知道。”
“叫你多嘴,”陆之道说,“你先前说孟婆与案无关,如若拿不出证据,我定你戏弄公堂之罪。”
“可你们也没证据证明孟婆有罪啊,”肖见反驳道。
陆之道转而拿牛头先前提到的证据,质问孟婆,却因皆是事实,孟婆悉数承认。
但问孟婆为何要帮逃犯,以及具体过程时,孟婆却矢口否认。
肖见听完这段对话,便说:“这不是嘛,没有切实证据,孟婆最多是嫌犯,疑罪从无,没有理由拘押她。”
“疑罪从无?”陆之道冷笑一声,“公堂可不是你阳间的法庭,自有断案之法,阴间一个个体能产生的危害,可不比一个阳间凡人可以比拟的。”
肖见狡辩道:“那我不过是误解了阴间的法律,也该没罪才对。”
“你既然语出轻佻,即是知道了后果,可别想这么轻易躲过,”陆之道说,“否则我阴间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语罢,陆之道从签筒取出一根令签,正要投出,牛头站将出来。
“陆判官,我有话要说,”牛头道。
“阿傍有话直说。”
“何不叫他戴罪立功。”
陆之道没有言声,牛头便继续说下去:“越狱案距今已经一月有余,案情却进展缓慢,拖下去,恐三界大乱,然而,事实却是,目前无从查起。”
陆之道答道:“正因如此,我也焦急万分。”
“但却不应该自乱手脚,”牛头顿了顿,“我也不认为孟婆会勾结野鬼,但在事实面前,我只能抱最坏的可能。”
“你说的没错,可这和那个凡人有何关系,谈什么戴罪立功?”陆之道不解牛头用意。
“既然他断定与孟婆无关,那就让他找出些证据出来,一来对阴间没有损失,二来,若真得了证据,也可促进案情侦破。”
“你要我相信一个凡人?”
“我与这肖见有过接触,他的脑子不一般,说不定真能看到些我们忽视的东西。事情进入瓶颈时,换个角度,不失为更好的决策。”
边上的吴璞听完这番对话,上前答道:“我也认为这肖见有些过人之处,可让一个凡人插手阴间众神之事,还是有些不妥。”
随后,牛头与吴璞开始了激烈的争辩。
“够了!”陆之道一声呵斥,公堂便静了下来。
沉思过后,陆之道宣判:“凡人肖见听令!”
“在!”肖见抱拳道。
“令你在一日之内收集孟婆无罪的证据,否则旧罪新罪并罚,叫崔判官勾去你的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