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诸位皆为肖见了了麻烦而高兴，不过，议题很快进入了正事，气氛严肃起来。

牛头听了描述后，陷入沉思，良久后才开口：“如此说来，逃犯果到了凡间，可是，是否是那小鬼胡编乱造？”

吴璞接过话：“我只能证明他的确不是逃狱犯，而是新亡的魂魄。”

马面之前没有参与肖见与何湛的闹剧，而是在纸上书画着什么。

如今正好完成，将所画的内容展示给大家看。

原来，马面在独自审讯小鬼的时候得知了教唆犯的样貌特征，但他不善言辞，怕不能精准转述，便将特征转化为图像，录于纸上。

纸上形象半边为人，身上毛孔长出奇怪的东西，似要发生异化。另半边似公鸡，翅膀已经溃烂。

鬼魂虽可离散雾化，却难以改变自身的容貌，魂魄的遗容术乃是一门高深的法术，要有很深的道行才可掌握，所以相貌可以作为一条线索。

不过，灵魂作为意识的核心，会外化内心的善恶，显然纸上之鬼，心灵已经扭曲得严重，并且还在加深。

吴璞一看，立即提供一个决定性的线索：“如果我没有看错，他是孤独地狱里的一位囚犯，唐庄忠，他正是逃犯中的一员。”

这唐庄忠已经关押了八九百年了，生前弑母杀妻，十恶不赦，叫他享永世孤独，消磨其意志。

吴璞的话让屋子里陷入了死寂，它直接证明了逃犯就在阳间。

直到牛头面露难色地说：“看来，事情往最坏的情况发展了。”

即使早有预感，但被证实之后，还是一时难以接受。

好在牛头天生乐观，舒展面容笑道：“倒也提供了方向，那个唐庄忠如今正在凡间大江市，并且可能还有其他逃犯在那里，总比我盲目瞎寻要好的多。”

再核对一些细节后，这次会议终于结束了。

散会后，牛头待在座位上，思考唐庄忠教唆小鬼袭击摆渡人的目的。

一边的肖见看到牛老大满脸沉重，便想帮他放松心情，何况，肖见本就需要向他道谢。

“牛老大，想什么呢？”

牛头抬起头，看到那副笑脸，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还不是为了案情……行啊，老弟，这么关键的线索都让你遇上了，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多亏了老大你，要不是那串摄魂铃，我现在尸体都不知上哪找，所以这线索在冥冥之中，是你的行为所发掘出来的。”

“你这张嘴可真叫人喜欢，以后在阴间遇到什么事情，”牛头拍了拍自己胸口，“老大我罩着你。”

“那就先谢谢了，不过，”肖见突然话锋一转，“牛头大，你可害惨我了。”

“哦？怎么了？”

“你上次不是说孟婆是个老婆娘吗？”

“是啊，”牛头立即猜到了肖见的遭遇，在疯狂憋笑，压低声音说，“你说这话被她听到了？”

肖见点点头。

牛头竖起大拇指：“牛批！”

“老大，你可得负责啊，要不，你帮我去道个歉？”

“别，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惹那婆娘，何况，我也没骗你，她的神职为泰媪，就是老太婆的意思。”

肖见脊背发凉，额头流下了冷汗：“你是说，她其实是个老太婆的样子，化成年轻女子的形貌？”

“那倒不是，她长相的确有几分姿色。”

听到这，肖见才松了口气，刚才还真有被欺骗的感觉。

但可不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牛头：“牛老大，你刚才还说要罩我呢，现在可不能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