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守义收起账册站起身来,倒背手笑嘻嘻的走到最前面的范永斗近前,下打量一番后道:“这位就是范员外吧?范员外做的好大生意啊!某也不算没见过世面的人,刚才只是粗略翻了一下贵号往来账册,大致算下来,面的金银数目就让某狠狠的长了一回见识!啧啧,可惜了啊!你要是正当经营,这一辈子也不会和某见面,只是,身为大明子民,你为何要背叛大明,私通奴贼!赚取昧良心的银子!”
说到最后一句,沈守义的语气陡然变得阴森冰冷,眼神形如实质般盯着范永斗。
范永斗此时反倒不再恐惧,昂然回道:“这位大人,小人是个商人,且祖祖辈辈都是大明的臣民,何来背叛之说?商人经商赚取银钱,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小人承认,曾与女真人交易过,但其目的也只是赚取银钱而已,从未想过背叛大明和朝廷!大人勿要构陷小的!”
沈守义嘿嘿冷笑道:“范永斗,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等你见识过锦衣卫炮制犯人的十八般手段,某相信,你会连你三岁偷看婆娘洗澡一事也会供认不讳!”
说罢,两名锦衣卫拿着绳索,将范永斗捆的结结实实,架着他进了前院的一间房子,锦衣卫的刑讯高手已在里面等候。
王登库等人面色青白难看,平日外表低调内实骄横的心态一扫而光,沈守义的话已经将他们的幻想打碎,原来这次锦衣卫不仅是冲着范家来的,大家都成了一根绳的蚂蚱,谁也跑不了,以前花费大笔金银打点的关系,在这些皇帝亲军面前一文不值,估计有些官员此次也是在劫难逃了。
沈守义吩咐道:“全都绑了!每人一间屋子,分开审理!八家的账房、管家也都全部分开审讯!告诉他们,检举重大线索立功者,可以免罪!拒不交代者大刑伺候!并让其他人围观!八座府邸开始搜寻赃物脏银,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一名百户急匆匆从内宅跑出,大声禀道:“禀千户大人,范家后花园处有一座小楼,里面藏有数人,持有弓箭刀枪,看长相应该是关外的建奴!属下已着人围住,特来向大人请示!”
沈守义闻言大喜:“哈哈,居然还有意外之喜!把弓弩铳手都喊过来!其余人继续搜寻,外面有官军围着,谁都逃不出去!走!瞧瞧去!”
说着,便带着几十名弓手和数名铳手赶到了范府后花园。
花园的一角建有一座两层木楼,百余名校尉正分散躲在花园的大树和假山之后,一棵树插着一只长箭,显是楼射来的。
那名百户招了招手,两名校尉扛着卸下来的门扇跑了过来,将沈守义遮护住,要是锦衣卫千户在这里被冷箭射杀,回去他们都得受罚。
沈守义问道:“里面人数多少?”
那名姓刘的百户答道:“大概有五、六人,有两把弓箭,射的很准,一名兄弟被射中帽盔沿,差点没了命!”
沈守义吩咐道:“拆几扇门当盾牌,护住铳手站在楼下往屋里打,搜集木柴菜油,堆到一楼,准备放火!”
刘姓百户道:“大人,不要活口?说不定有建奴的大人物!”
一名小旗匆匆跑来,来到近前禀道:“大人,范永斗招认,楼里一共五人,领头的是一个牛录章京!”
沈守义大笑:“哈哈哈!这回来着了!这他娘还是个头领啊!该当咱们弟兄们升官发财啊!……不会喘气的建奴才是好建奴!就按我说的办!快去!”
范家连同下人在内有近两百口人,大小厨房灶台十几个,不一会,大批的木柴菜油便被运了过来。
沈守义一声令下,在数扇宽大的门板遮护下,七名火铳手前进到楼下十步左右,举铳对准楼的房间准备开火,数十把步弓也已瞄准楼的窗户和屋门,一旦有人露头反击,保准能把还击之人射成筛子。
抱着引火之物的数名锦衣卫也准备就绪,火铳打响他们就往一楼屋内跑,只要堆在一个屋里即可,木质建筑一旦引燃,火势很快蔓延开来。
楼下这么多人忙忙碌碌,楼却一点动静没有,随着一声令下,七杆火铳依次打响,铳子把楼的窗户门扇打的噼啪作响,碎木到处乱飞,院子里大股的硝烟升起。
抱着引火物的锦衣卫一拥而,快速的把木柴堆积好,大桶的菜油淋,随时准备放火烧楼。
火铳响过之后,楼房间破碎的窗口处闪现出两道身影,随即两只长箭带着风声射向楼下的铳手,笃笃两声轻响,长箭钉在了门板。
楼下的弓手纷纷松开手指,几十只羽箭飞向目标,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楼的建奴射完箭后立即多藏起来,数十只羽箭大部分钉在墙,少部分顺着缺口飞进屋内。
“点火!”
沈守义一声令下,一楼的锦衣卫用火折引燃木柴,火焰迅疾跳动起来,点火的锦衣卫争先恐后夺门而逃,大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呛人的浓烟向发散着。
众人撤到安全地带,紧盯着楼,防备建奴的拼死一搏。
大火越烧越旺,很快浓烟顺着烧穿的缝隙涌进了二楼屋内,没过多久,随着几声怒吼,数道人影冲出房间后就要踹破护栏跃下来搏杀,一阵弓弦响动,这几名建奴身插满了三棱长箭,除了一人从楼栽倒楼下外,其余四人全部中箭倒在楼。
沈守义大喊道:“去补刀枭首!楼的不要管了!火太大!”
数名锦衣卫手持绣春刀涌前去,将这名死透的建奴身又戳了几个血洞,一名百户干净利落的一刀将建奴的首级砍下,提着脑后面的金钱鼠尾颠颠的跑到沈守义面前:“大人,您要的首级!”
沈守义抬脚虚踢,笑骂道:“又不是金子做的,老子要他何用!滚去找石灰腌制,用木匣装好!咱们带回京去交于骆大人,就说这是那个什么牛录的首级!这可是大功一件啊!辽东十几万边军何曾斩获过建奴头领的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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