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听到这里,纵然身为一介大佬,依然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是皇上的意思?那皇上是什么意思?
以前夏言是少傅、太子太师、礼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的官职,甚至和严嵩两人轮番着坐内阁首辅的位置,你做首辅我做次辅,你做次辅我做首辅。
并且夏言是严嵩的老乡,严嵩能够平步青云还是夏言在世宗面前推荐提拔的,后来严嵩位置逐渐提高,表面上对夏言恭恭敬敬,暗地里,却在想着歪点子怎么惩处扳倒夏言。
最后和道士陶仲文下套终于把夏言革职回家养老去了。
其实世宗对夏言的心高气傲,也颇为介怀,世宗就算犯下一个小小错误,夏言就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世宗搞的下不来台,并且夏言还僭制在西苑乘轿。
世宗让到西苑值班的大臣用香叶巾束发,用皮绵做鞋子,夏言又认为这不是礼制规定的大臣服装,不肯接受。另外,世宗不上朝时,夏言就不去内阁,而是在家办公。世宗积累了这几桩不满,想要罢他的官。因而严嵩得到了排挤他的机会。
这些都不是关键,最大的关键是夏言从来都不支持嘉靖皇帝炼丹修玄,而自己却是嘉靖皇帝的最大支持者,现在皇上为什么忽然转变了风向。
不但不炼丹了,并且还要拉拢夏言,疏远自己。
严嵩能够明显感觉到,嘉靖皇帝对自己的逐渐远离,以前三天两头斋醮,问自己要青词,现在怎么都不听说他要青词了,这不是什么好的兆头啊!
并且夏言犯下的错误那么大,才在家歇几天,你怎么说启用就启用了,也不和我们这些文武百官说一声,不行,我得要怂恿言官们上柬文书,不把你喷的体无完肤,算我严阁老输。
还有皇后娘娘,咱们的计划呢?难道你没有看出来皇上变了吗?
正在这个时候,严府中的管家严年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似乎他没有感受到气氛的异样,单刀直入说道,
“严阁老,小阁老,小的现在听说,锦衣卫去到段朝用段真人在京师的私邸,把他家中的家眷全部抓走了……”
“咱,还听说,皇上修炼仙丹的药引子变了,要使用段真人家人的‘血液’炼丹!”
这一句话说出来,严嵩,严世藩,当即楞在当场。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
严嵩似乎没有迷瞪过来,伸出苍老如蒲扇般的大手,稳了稳严年,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严年看到气氛不对头啊,感觉这两人就像是两头雄狮想要把自己撕吃了,急忙跪在地上,把事情原原本本叙述一遍,
“……段真人劝说皇上炼丹,皇上要用他家人的血做药引子,并且段真人的家眷都被缉捕了……”
严嵩听到这里,心中惊涛骇浪,眼前一黑,向后便倒。
“爹……爹……!”
“老爷……老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