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如果这里是另一个相位，你又算什么？”

——神么？

“别这么激动，我也就是问问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莉莉丝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在呼吸间平静了下来，“这里难道不是你编织的梦境？”

“这个梦境是我编织的没错，可哪怕我不编织，框架依然存在。”

光明消失，一切的事物在刹那间便被幽暗虚空所取代。

黑暗，黑暗，还是黑暗，莉莉丝突然有一种回到现实的错觉，因为在这里，她的五感与被剥夺无异。

可终究有些不同，没有坠落感、没有漂浮感、更没有任何实感，这里并不存在下左右的概念，不具本基本力场，甚至就连物质也不存在。这里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

不！这可能并不是黑暗，这是，虚无……

幽暗褪去，光明重临

莉莉丝并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反应，被大白抱着的她早已陷入长思。

“……不可能是的！”

过了好几分钟，莉莉丝才做出了答复，“因为神话和宗教的关系，相位必然会有现实因素的折射，就算是那些少有人知，接近荒芜的相位也不可能是一片虚无。这里也许很是特殊，但绝对不可能是相位……不可能是神国！”

听到莉莉丝最后的补充，苏晨略显无奈，“我果然不喜欢和太聪明的人聊天。”

“你可以赋予他人的能力的确有着和‘神降’、‘加持’相似的特性，而且一念造物，一念覆灭，随心所欲摆弄一切很容易让人往神的方向联想，你是，我也是。”

说到这里，莉莉丝露出了笑容，“还有，别露出一副秘密被看透的表情，真正的隐秘，我才不信你会把它如此轻易暴露给我。”

“为什么不会？我现在就告诉你一个真正的隐秘……”

苏晨打了个响指，在诡秘猎奇的音乐伴奏下，继续开口说道：“原初混沌之核——阿撒托斯！祂是无所不能的伟大存在，世间所有皆由祂的思想创造，祂是所有存在的统治者和创造者。

“祂本身要远比宇宙更久远、更宏大，无人知晓祂如何诞生，也无人见过祂的样貌，祂无目的、无序、不可名状、伟大而盲目痴愚。

“祂的王座超越时空之外，存在于无垠虚空中央。在那无法想象的黑暗中，浩瀚的万物之主在此喃喃低语，口中所言皆是祂梦见却无法理解之物。

“知道祂存在的存在，皆在祈祷，祈祷着祂不会醒来。

“祂的名讳是禁忌，祂的苏醒是终焉，祂的梦境既是世界——”

苏晨宛若咏唱般的说完，莉莉丝还在闭着眼，听着歌，直到歌曲完结，她才睁开了翠绿的眼睛。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这是重点吗？”苏晨有些无语。

莉莉丝顿时露出了关爱智障的表情，“你难道真不知道裴伽纳神话？玛纳-尤德-苏夏创造世界后陷入了沉睡，而鼓手斯卡尔则永远敲打着自己的鼓，确保主神不会醒来，否则世界将步入毁灭。”

这就是学霸的蔑视……苏晨有些挫败，但绝对不会显露，“不！我只是在告诉你——现实，也可能是梦境。”

“然后，歌名呢？”

“……旧日支配者之歌。”

说完，苏晨就控制着熊猫走向那能够抚慰人心的咖啡厅。

“欢迎光临，ご主人様——！”

……——……

春去秋来，转眼就是一年。

对于苏晨来说，每天的时间总是有些不够用。

看书学习、听课请教、网冲浪、专研魔法，再加吃喝拉撒，还有必要的警惕，每天的时间几乎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的。甚至就连入睡后，都还要在梦里努力学习，还要在梦里带娃，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充实。

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苏晨自然更愿意看看动漫，玩玩游戏，懒懒散散的度过每天。

充实，只是因为不安！

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莉莉丝分离阶段治疗已经接近尾声，最多再有半年就会结束，而当‘固定剂’完全被抽离的时候，那就是他必须给予‘加持’的时候。

‘门户’的这边是自身的主宰领域，可一旦越过‘门户’，就会陷入连自我意识都无法保持清醒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