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赶路,左千户憔悴了不少,但还是用一天时间就赶到了杭州城。
“新任杭州同知苏大人驾临!闪开!”
在兰若寺憋了一肚子气的老左懒得搞弯弯绕绕,圣旨一亮,驱车直奔杭州府官衙而去。
到了官衙门前,早就有眼明手快的小吏汇报了知府大人。
“哈哈哈哈哈!子渊!衣锦还乡,可喜可贺啊!”
“走!进府衙一叙!”
杭州知府林普是苏寻的旧识,见苏寻车架到了,很识相的没有去问旁枝末节,直入主题。
拽着苏寻的袖子,便进了杭州府的衙门。
由三把手通判大人装模作样的走完宣旨流程,林普便拉着苏寻进了大堂喝茶。
“子渊啊,为兄也不扯虚的,说吧,你这个同知想管那一块?”
子渊是苏寻的字,林普以此表示对苏寻的亲近,他也知道苏家在杭州的实力,是以对苏寻大开方便之门。
“老哥哥,近来愚弟对刑狱诉讼之事很感兴趣。”
苏寻也道,挑了个不不下的差事,给足了林普这个正印官尊重。
“年轻人就该多锻炼,贤弟这个选择很好。”
“师爷,去把最近的卷宗拿来给苏大人,挑几件练练手。”
这一府刑狱,可大可小,但到底不算核心权利,所以林普给的也痛快。
很快,师爷便拿来了近期的卷宗,不薄不厚的一摞。
“咦?”
苏寻本是随意的翻阅,然而却找到了一个让他很眼熟的案子,目光不由得凝重了一些。
“老哥哥,这银库失窃也是大事,可怎么只有几句话的描述?”
苏寻手指点着一个案子卷宗,这是一个杭州府衙门的银库失窃案子。
按理来说,一府银库失窃,是足以通天的大事,可这个卷宗,只有几笔记载。
“二月三日夜,银库异动,有呦呦鬼声,守夜吏因惧不敢近,次日禀,开库查探,仅丢失官银一箱,共一千两,余者皆存。”
“遍查银库,无有墙洞地道,只寻得凌乱脚印五串,皆是漆黑如墨,水泼不散,大小若婴儿脚。”
就这两句,然后便没了下文,实在是诡异的很。
但这描述,却让苏寻怎么看怎么眼熟。
杭州城,银库失窃,五鬼搬运术……
这三个词结合起来,让苏寻想到了两个人……不,两个妖。
“你说这个?这事蹊跷的很,卷宗你也看了,除了那几串假做鬼神痕迹遮掩的脚印,没有其他任何线索。”
“徒劳查了半个月,为兄也就懒得查下去了,左右一千两银子而已,也不是甚大事。”
“这贼啊,也知道利害。”
“怎么,贤弟对这案子有兴趣?”
林普无所谓的喝了一口茶,对那几串诡异的脚印嗤之以鼻,但能做到这种事的,也算江湖奇人,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有点兴趣,拿它练练手。”
“逮到那贼,自然皆大欢喜,逮不到也是情理之中。”
苏寻面没有露出一点情绪,只是随意的用手指一拨,把那卷宗收起来,然后便告辞出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