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昊是被疼醒的。这辈子他从来没这样痛过,像是有人硬生生在割他的肉。
“谁TM搞老子!”云昊暴吼一声,单手撑地跳了起来。
当啷,一把打磨的十分粗糙的石斧落在云昊面前的地上。
“主人饶命啊!是大祭司说您今天死定了,奴这才想趁您没死透,先割点肉下来……”
一个女人噗通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全身上下,连一片布料都没有,只在重要部位围着一圈树叶,嘴里还在嘀咕着,“反正您都要死了,与其被丢去喂狼,不如让奴填饱肚子……”
什么情况?云昊脑子微懵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简陋的帐篷,地上铺着几张兽皮,角落里乱糟糟地堆放着一些骨头,粗糙的石斧,衣不蔽体的女人……怎么看都像电视剧里原始社会的场景。
“给爷滚起来!”云昊虚踹了一下女人。
那根本不能算是个女人,瘦小的身体,还很稚嫩,如果他没看错,也就十三四岁。少女长的倒是不错,五官小巧精致,皮肤水嫩嫩的,好好养上几年,妥妥滴大美人一枚。就是爱耍心机了些,不过,这点对于喜欢挑战的云昊来说,完全不是问题,有两三个月保准把她驯地服服帖帖。
少女颤巍巍地站起来,却不敢看云昊,“主人有什么吩咐?”
“这里是哪里?”云昊没有半句废话。
“主人不记得了?”少女终于抬起了头,目露不愤,“妫雪那个势利眼的贱奴,在主人昏迷后,竟然串通虎彪,霸占了主人的帐篷,把主人丢出来。奴只能把您扛来奴的帐篷……主人能醒来真是太好了。您的腿感觉怎么样,还疼吗?要不要奴再帮您去大祭司那里讨点儿药来?主人昏迷的这几天,都是奴在照顾主人。妫雪那个贱人早把主人抛到脑后,说不定正和虎彪在您的帐篷里快活呢……”
云昊沉着脸没说话。别看少女话说地漂亮,也没安好心,刚才他醒来的时候,她说什么来着?趁他还没死透,先割点肉下来,他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需要少女伺候。
云昊在军校时,出了名的适应性强,既然穿来这里,就不会自怨自艾。
现在保命要紧。在缺医少药的原始社会,他腿上的伤分分钟搞死人。原主应该就是伤口发炎被高热烧死的。他穿过来,伤口的问题依旧存在,少女又用石斧在他腿上割了个大口子,双重创口痛地他牙齿都在打颤,他还不能在这个不怀好意的少女面前露声色。
他沉着脸嗯了一声,“回来的时候,带点吃的。”
昏迷好几天,这具身体现在很虚弱。他必须吃东西补充体力。
少女走后,云昊一屁股跌坐在地。
原主的记忆涌上来。这里确实是个原始星球,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人类用最简陋的武器和各种野兽抢夺着生存机会。
这是个野蛮,血腥的世界,强者为尊!
原主和他同名,只是姓不同,妘,这是能追溯到母系氏族社会的姓。
妘昊所在的部落叫大玥,因部落供奉着一块能在夜里发光的玉石而得名。十七岁的少年,因为身手矫健,善捕猎,跻身部落的乙级战士,拥有两个奴隶。一个叫妫雪,年轻漂亮,一个叫狗尾花,就是刚才那个要割他肉的少女。
狗尾花没有姓,她是战奴,在部落是最低贱的存在。狗尾花年纪小,平常负责伺候妘昊和妫雪的起居饮食。妫雪是妘昊喜欢的女奴,脸蛋漂亮,身材也好,妘昊很是有些宠爱。每次部落群猎回来,他都会挑出最好的皮毛兽骨给妫雪。原主一病危,妫雪就跟人跑了。
忆起了原主的那个帐篷,云昊忍不住肉疼。原主积攒了好多兽皮和兽骨,还有两个犀牛角,稍加雕琢,就能成为利器。更别说象牙、虎鞭、红玉毛石……如此多宝贝,怪不得原主一昏迷,那个叫虎彪的贱男就勾搭女奴隶妫雪,霸占了原主的帐篷。
“好的很!”云昊狠啐一口。
早晚有一天,他会帮原主收拾了那对贱男贱女!
狗尾花回来了,并没有带回来药。
原始社会,药十分珍贵,大祭司根本不可能浪费在他这个已经被认为死定了的伤患身上。
狗尾花怕被云昊责罚,揣着手,唯唯诺诺地不敢上前,“大祭司不肯见奴,还让人驱赶奴。虎彪那个混账扬言,部落里谁要是敢给主人您食物和药,就打断那人的腿。他要活活饿死主人您!现在部落的人避奴就跟避瘟疫般。这块儿腌肉是奴藏了好久的口粮。”
少女摊开右手,掌心放着一块儿比婴儿拳头还小的腌肉。
又是那个虎彪!
等爷爷好了,看爷怎么收拾你个瘪三!
云昊面无表情地抓过腌肉,用力啃咬起来,腌肉烤熟后放了不知道多少天,有些硌牙。不过,云昊在现代野外训练,什么苦没吃过?
吃完腌肉,云昊吩咐小奴隶,“去煮一锅盐水来。”
盐水能够杀菌,尤其浓盐水。腿上的伤口都生蛆了,杀菌过后,要把腐肉剜掉才行。还要找点止血的草药。他记得仙鹤草能止血消肿祛瘀,附近的林子里就有。
“盐水?”狗尾花迷茫地看云昊,“主人,只煮水吗?会不会太浪费,咱们的盐矿石只剩下三块了。”
要是搁以前,他一声令下,狗尾花半个屁都不敢放,现在却置疑他的决定,究其原因,还是他受伤太重。
他这样的伤,在原始社会,部落大祭司的处理办法是,锯了伤腿,然后用火灼烧断肢止血。锯掉腿,人也残了。
残疾废物在原始部落比奴隶还低贱,奴隶和残疾要是没有主人要,入冬前就会被拉去树林里喂狼。锯掉半条腿的重度残疾,根本不可能有战士要,坐等喂狼。他前途渺茫,爱耍心眼的小奴隶自然就不听话起来。
“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云昊抓起一根兽骨就砸了过去,吓地狗尾花一溜小跑去烧水。
他必须尽快康复。没有食物,饿红了眼,胆怯的小奴隶说不定会再次向他挥刀。别看他刚才丢石头气势汹汹,其实虚的很,那小奴隶若是拼了命,他也不确定能不能干的过。还有那个叫虎彪的瘪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心血来潮跑过来,到时候他这个半残的状态,只有被虐的份儿。
还好在军校的时候,他坐、卧、斗、打、射,医样样拔尖,无惧任何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