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一声,棺材盖子自行挪开,直挺挺坐起一具女尸,模样是比张老太还狰狞的吊死鬼。
谢今安语气冰冷,手掌心悄然现出玄色火焰,“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你非要这样我也懒得理你,那就不说了,直接上路吧。”
“公子,不要……”
随着女子柔弱的哀求声出现,房内惨绿烛光迅速熄灭,短暂的黑暗后,随即换做普通烛火。
屋内灵堂不见了,只是普通人家的寻常客厅陈设。
左手主位上,端坐着一位年轻妇人,身着干净的细布衣裙,生得玲珑窈窕,用手帕掩住小半张脸,抽抽搭搭地哭泣,“公子,小女子着实委屈……”
谢今安把张老太交给土狗,命它在门外候着,然后关上了房门。
“咱们聊聊。”
“嗯……”
一个多时辰后,他才神色疲倦地出来。
这案子真让人蛋疼。
……
大柳店深夜之间发生一件大事。
张家和严家之人,大半夜的被官府用绳子绑了,押送进了泗水县衙。
随后张家闹鬼的事情,以更快的速度在街头巷陌传播开来,大家在各种演绎版本中,猜测最终的结果。
清晨,泗水县衙大堂。
丁知县升了堂,首先提审张山等一众嫌犯,得出了全部口供,张家闹鬼一事,便在一片沸沸扬扬中有了画上了句号。
原来,张山与严福生是发小,两人经常一起轻薄调笑,甚至开一些过分的玩笑。
张山有个做产婆的表姑,曾经给严福生的妻子谭氏接生,有一次张老太与张山的妻子闲聊时,说严福生妻子的私密处旁边长有一个红胎记,状如胡蝶,十分罕见。
张山的妻子在被窝里就跟张山说了。
张山觉得好笑,就在酒后与人调笑,说他与严福生的妻子有染,还说谭氏多么多么漂亮。
别人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自然不信,张山就说严妻的私密处长了一个红胎记,状如蝴蝶,栩栩如生。
别人当这种话是酒后调笑之语,严福生听了怎么会不当真?
麻痹的都捕蝴蝶了!
他痛打了妻子一顿,拽着妻子持刀去找张山拼命。
张山吓得躲了,自知理亏的他,从此不敢再提起此事,还请里正和朋友带着礼物去说情,严福生才答应放过他,但却时常因此时打骂妻子。
严妻谭氏被人平白污了清白,连私密处的秘密也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羞愧难当的她,在自家窗棂上悬梁自尽,七七之后化为厉鬼,开始找几人索命。
张老太最早被找上,因为家里人丁单薄,缺少抗衡的阳气,很快就悬梁自尽给厉鬼抵了命。
张山夫妇比较年轻,家里仆人也多,挨的久一些,又及时报了官,才捡了条命。
最终真相水落石出,丁知县依律重判了涉案的张山夫妇等人,并在严谭氏墓前立了昭雪牌坊,责令严福生守陵三年,以昭告其清白。
这件事很快就平息了,除了被判发配充军的张山,在半路上突然暴毙,再也没有再掀起什么波澜。
但办理此案的谢今安,却被人们穿得更离奇了。
……
在接下来的时间,谢今安彻底清闲了下来。
每天遛狗,除了在临河镇的茶馆里喝喝茶,听过往客商谈论各地的奇闻异事,就是躲在家里练《降魔十八式》。
说来也怪,谢今安觉得每天练功的进度都不一样,有时候一整天难得寸进,有时候又精进神速一日千里。
难道这就是天赋神速吗?
每当出现这样的状态,谢今安就会练到力竭为止。
为了研究这种奇异状态,他索性准备了本子,把每个时辰的练功心得都详细记录下来,打算在采集足够的样本后,从中总结出规律来。
这样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个月时间,眨眼间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