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别墅本是天水苑的楼王,李子木的爸爸花了一大笔钱,才从众多竞争对手手里抢下这套号称“天水明珠”的湖景别墅,现在路之远说湖里有脏东西,曲直压根就不信。
“让我下水?你这年轻人是想捉弄我吧?既然是小姐请你来办事,那自然应该你下去才对。”
曲直不吃激将法,他双手抱胸冷冷看着路之远,心想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根本没资格叫板,自己走南闯北大半生,什么场面没见过?凭你一句话就想看我下水出丑,做梦去吧。
路之远笑了笑,随手捡起一块石头,贴上符文丢进水中,湖水往两边退去,就像有意识地在躲避这颗石头一样,“让”出了一条直到湖底的通道,等到石头落入湖底,这才又合围上去。
曲直睁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如果说李子木的梳子冒出黑烟,还有可能是路之远趁自己没注意动了手脚,那这次他可看得清清楚楚,一块普通石头贴上符文,居然就有了奇效!
“这是避水符,可驱开身边方圆一米的所有水分,大叔可以放心下水,”路之远掏出张一模一样的符文,“我和这胖子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所以只能请曲大叔搭把手了。”
“曲叔叔,如果不行就别下去了吧,我们去找物业把水抽干也行,顶多耽误一点时间。”李子木见曲直有些为难,忍不住开口劝阻。
她不开口还好,这么一劝,曲直反而不愿示弱,只好硬着头皮接过符文,他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下,这符文除了图案比较奇怪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难道真能避水?
曲直对这个小姐向来是有求必应,他见李子木一脸期待,显然是已经完全信了路之远的说辞,只好故作轻松笑了笑:“小姐说什么傻话呢,这么多水,几天几夜也抽不干,我这就下去。”
他学着电视里的剧情,将符文贴在自己额上,朝着岸边慢慢走了过去,那湖水果然朝着两边避开,一点也没沾到他的身上。
曲直胆气一壮,步子也迈得更大,随着他越走越深,湖底的泥土也露了出来。
路之远看着却忍不住发笑:“曲大叔,这符文揣兜里就行,你又不是僵尸,干嘛贴额头上啊?!”
胖子哈哈大笑,曲直老脸一红,连忙将避水符扯了下来:“东西在哪儿?没找到的话有你好受的!”
“就在湖中心,这些脏东西一般都会被封印住,所以你拿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别给放出来了。”
曲直哼了一声没有答话,径直朝着湖心走去,两边湖水自动让路,他就像走在海洋公园的玻璃隧道一样,看着四周湖水荡漾,水草摇曳,几只鱼儿游来游去,这感觉说不出的奇妙。
“这小子似乎有些不同。”曲直对路之远暗暗赞叹,对他的怀疑也渐渐消散。以前那些所谓的大师,全都是是为钱而来的骗子,远远不如这个年轻人。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曲直嘴上绝不可能夸奖路之远,他只一步一步挪动,慢慢往前摸索。
胖子看曲直安全走到湖底,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远子,你刚才说我们还有事要做,是什么事?”
路之远笑了笑,凑到胖子耳边:“我故意说给他们听的,就一个简单的地缚灵,根本不需要大动干戈,这大叔看不起咱们,正好让他活动一下手脚。”
胖子笑而不语,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说话间,曲直已渐渐走到湖心,他远远看见地上有一个木盒,盒子上缠着几张血红的带子,一根铁钉将盒子牢牢钉在湖底。
他快步走了过去,忽然一阵寒意袭来,让他不寒而栗,绝对错不了,“脏东西”就在里面。
曲直扎好马步,用力一拽,盒子却纹丝不动,他又伸手去拔那根钉子,路之远见到,开口阻止:“曲大叔,那颗钉子是封印邪物的,拔掉就坏事了。”
曲直连忙松手:“那怎么办?这玩意儿扎的太深,我根本拔不动!”
路之远指点道:“沿着盒子下沿松土,把土给掏松,这盒子就能拿起来了。”
曲直依言刨了两下,钉子深深插在土里,依然看不见头。
“对了大叔,你最好多使点劲,这避水符只有五分钟时效,我可不想见你变成落汤鸡,完了还得再跑一趟。”
胖子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悄悄给路之远比了个大拇哥,这小子一副与世无争的老好人样子,但捉弄起人来可真厉害。
曲直没想到自己处处小心,结果还是被坑了,差点就想开口骂人,他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开始掘土,动作又快又稳,不一会儿便刨出了个小小的土坑。
“咦,这大叔似乎有点东西啊。”胖子给路之远使了个眼色,曲直已经四十好几了,弯腰刨土却比年轻人快得多,更别说普通人不会随身带刀了。
路之远点了点头:“我早看出来他是练家子了,否则也不会为了捉弄他就让他下去冒险。这种大户人家的管家,其实就是保镖,多少还是要有些斤两才行。”
李子木全神贯注看着曲直,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她一脸焦急,只不停催促曲直快点上来,避水符时效一过,四面湖水灌溉过来,可不是变成落汤鸡这么简单。
曲直又何尝不急,他手下动作越来越快,终于在一米深的地方挖到了钉子底部,他用力一端,将盒子整个抱起,三步并作两步跑回了岸上。
“啪”的一声,曲直将盒子丢在路之远面前:“小子,你跟我玩阴的是吧?信不信我废了你!”
胖子挡在路之远身前:“大叔你怎么说话的呢?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来帮李子木的,你从一开始就看我们不顺眼,有必要这样吗?”
“有必要!”曲直握住刀柄的手有些颤抖,“我绝不允许子木小姐再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我也不允许远子受到一点伤害!”胖子虽然挺怕曲直,但还是不许他欺负路之远。
李子木连忙拉住曲直:“曲叔你消消气,都怪我瞎折腾,害您受累了。”
曲直情绪稍稍稳定,坐到地上稍作休息。
路之远也拉过胖子,小声说道:“装的差不多就行了,还真想跟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