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莲来了，古籍就走了，或许何月莲某种程度上代表了故事，是故事的灵异在这个世界的化身。

霍方毅握住了何月莲冰凉的小手，开口道：“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呢？”何月莲伸手合上了霍方毅面前的许愿古籍。

“如果一个考生努力十几载准备高考，但是在高考当天被人塞了考试答案，直接否定他的考试成绩，对他来说是不是太冤了？”霍方毅问道。

“重考不就行了？”何月莲轻笑。

原来如此，故事发现了古籍的插手，给我加试了。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关卡，因为古籍的出现难度急剧加大。

按照太爷爷的说法，古籍是在忙着对抗故事，但是古籍没找到故事的源头，于是想要借我这个媒介对抗故事。

我快速发现世界的不合理之处，已经可以直接脱困了，但是古籍觉得这是个机会，把我留在那里，让我回想上辈子的记忆，古籍趁机和故事进行对抗。

结果显而易见，上辈子的记忆没能起作用，古籍处于下风，故事选择让我“重考”——遗忘记忆的关卡失效了，就来增加一段记忆的关卡。

可是上辈子的记忆是怎么失效的。

霍方毅继续问道：“还有啊，我知道有种东西是真是存在的，我需要它，但是无论如何我也找不到它，也找不到它的替代品，我该怎么办？”

“嗯……你都这么厉害了，要不你根据那个东西的功能自己创造一个吧？”何月莲歪着脑袋，煞是可爱。

然而，她说的话却让霍方毅心都凉了半截。

故事找不到我上辈子存在的那些人和事，它就干脆创造了和我上辈子一个一模一样的世界？

霍方毅想起这个世界白天和几名队长交流，想到自身人偶师对不同人偶的控制，这些都无比的真实，仿佛就是现实。

有厉鬼的世界故事都能创造出来，上辈子那个没有超凡没有灵异的世界创造起来似乎也没什么难度。

在那个世界，也有一个和我经历一模一样的霍方毅，故事掌控了他，利用他和我上辈子的记忆重合，也就完全控制了我，把古籍按在地上摩擦。

问了何月莲两个问题，霍方毅终于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无非是故事古籍两只恐怖的厉鬼互殴，霍方毅被卷进去肆意玩弄。

眼下是古籍的依仗没有了，古籍有智慧，应该能老实一会，那接下来还得按照故事的规则走。

“月莲啊，你说接下来我该做什么好呢？”霍方毅选择询问监考老师。

“嗯……你之前一直为了我奔波，接下来就做你自己就好了。”何月莲贴紧霍方毅，细声细语道。

故事想要看看我解决鬼画后会怎么做？倒也合理。

这些虚构的记忆并非是完全不合理的，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霍方毅本来就打算做的事，比如前往大昌市，比如处理古籍，比如插手队长计划，比如解决何月莲身上的隐患。

至于以后该怎么做，霍方毅以前还真没好好想过。

“那我好好想想，你早点休息吧！”霍方毅利用完何月莲，立马开始赶人。

“你都好久没陪我了。”何月莲抓着霍方毅不放手。

“主要一直在忙嘛！想着怎么去解决你身上的事情。”霍方毅握住何月莲的手，试图将它们掰开。

“你还没有忙完吗？”何月莲盯着霍方毅道。

“没有，我还要探索灵异，如果未来真的无法改变，人类必须要和厉鬼共存的话，那我要给你和其他我身边的人安排一下才行。”霍方毅很快想到了理由。

“……”何月莲和霍方毅相顾无言，对视良久。

“你至少要留下来个孩子吧？”何月莲道。

“要是创造一个孩子还行，生的话，我已经没有了那方面的功能。”霍方毅正色道。

这次是真的，人偶师极尽复苏，霍方毅的身体承载了所有人偶的灵异，甚至比一些真正的厉鬼还要恐怖。意识更是全凭许愿古籍才没有厉鬼化，勉强维持住了人性。

而许愿鬼和古籍互相平衡，许愿鬼没有被古籍当做拼图驾驭，霍方毅使用许愿古籍是有代价的，只不过代价被柳三承受罢了。

嗯，反正柳三纸人多。

“那你就创造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何月莲盯着霍方毅，不愿意退让。

“好好好，都依你。”霍方毅翻开许愿古籍，在上面写下：让何月莲怀上一个属于我和她的孩子。

何月莲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双手，亲了霍方毅一口后哼着歌离开了书房。

故事想进一步掌控霍方毅的未来，霍方毅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在思索片刻后，想起了一个进入游戏前丢给总部的灵异物品：恶魔小镇的钥匙。

王小明曾经承诺过，研究出来什么东西优先提供给霍方毅，但是这个世界似乎刻意模糊了这一点。

恶魔小镇的规则是牵扯太深会被拖进小镇，永远也不能走出来。这么说的话，或许故事会被恶魔小镇压制？

故事掌握人的过去经历，以此掌控人的未来，而过去经历会触发恶魔小镇的规则，让相关的人和灵异全被拖进小镇，故事就没了基础要素。

看样子通关得靠恶魔小镇了，不过在此之前，霍方毅决定拜访秦老，进一步了解世界的隐秘。

出于尊重，霍方毅没有用人偶，而是决定本体前往。

青黑色的雾霾浮现，霍方毅的身影消失。下一刻，一道笔直的细线直通总部，找到了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

“呦，您老人家在等我呢？看样子我这一趟必然有所收获？”霍方毅开口道。

“你现在实力勉强能赶上一些老家伙了，知道一些隐秘也没什么，掌控一些灵异也不会出什么岔子。”秦老说完，两道发黄昏暗的灯光从他背后亮起。

一辆老旧的公交车出现在了秦老身后，停在了两人面前。

“走吧！带你去见见民国的老家伙们，希望他们还没死。”

秦老说完，拄着拐杖走上了公交车，霍方毅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