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田之令,以十户为一体,共耕一地,互相帮扶,由士族,巨富,官署借牛以民,计牛入谷。”
“二者,军民共编,以屯田劳作,又修耕植,兴桑陌水利。”
“三者,田土设税,秋收后按季节缴纳税收,余下部分可自入收成,可贩卖于官署换取钱财,布匹……”
“四者……”
不到三日,屯田令传遍了全军,军中将领推行到了各自的部曲之中。
效果奇佳。
让三十万降卒全都得了安置,并且散布到了兖州各地混编屯田,百万的流民入人口,虽暂且无地安睡,但可集中住宿。
妇孺可以致力于蚕桑,老人则同样有人照顾。
如此一来,所有的降卒都不闹了。
兖州形势一片大好。
在如此热闹的春耕之中,兖州从济北开始,到寿张等地,全部开始了重建。
是以,在这一片安定之中。
这一年的兖州,竟然是史无前例的丰收。
足足百万斛。
百万斛粮食入了各地粮仓,所有降卒得以安置,而当初许臻所说的那些狂言,全部得到了实现。
不光是降卒,而是全州的百姓,都有了充足的粮食,可以抵御今年的冬灾。
这种状况下,曹纯心底里对许臻的恨意被活生生的压了下去。
根本不敢对许臻发火,这几个月看到他几乎都是要绕着走。
……
八月。
陈留。
许臻的营地内。
“砰!”
“他娘的!典韦!我看错你了!你咋不敢跟主公干一架呢?!”
“连个兵源都抢不到,现在我们才三千人!凭什么他于禁能有六千啊!!真就叫于禁就了不起吗?所有兵马都同归于禁?!”
许臻拍打着桌案,头发飘扬而起,显得怒火中烧。
典韦在他面前挠了挠头,一时间有点委屈,但最近已经快摸清许臻的脾气了,于是咂了咂嘴巴。
“没办法,真没办法!那些将军个个都位高权重,而且我还听人说了,这不是俺的问题,就是专门针对你呢。”
“哦?”许臻一听这话倒是来兴趣了,坐在了蒲团,顿时乐道:“来来来,你来坐下,给我仔细说说。”
“嗯,”典韦平静的跪坐下来,凑近了后道:“俺之前去主营,本来是要了兵源便回来,但是中途碰到一个己吾老乡,就和他去吃了顿酒。”
“旁边有几个,刚好是曹洪帐下的兵,他们没认出俺来,就在隔壁,听了个满眼。”
“那些人说了,现在曹氏宗亲的几个将军,还有徐晃、于禁几个,都对将军不满,觉得你挑走了降卒当中第一批的精兵,而且一挑就是三千人。”
“那时候还拿了八百匹战马,三千副战甲,导致其他营的弟兄都没多少兵甲兵刃。”
“我那老乡也说了,咱们次斩于毒,打得不错,但是也闯了大祸,阵前抗命,始终是军中大忌,估计主公还是要整顿军纪……”
“这兵源,便是打压咱们,还有个人说了,他许逸风不是有本事吗?现在青州兵的兵源不给他,有本事自己去弄啊。”
说到这,典韦的表情都有点难受了,斜着身子坐在了许臻对面,一只手倚靠在案牍,有些担忧。
许臻嘿嘿一笑,拿起一碗酒喝了一口,眼皮一翻乐呵道:“嘿嘿嘿,早就料到了。”
“他娘的,当年没粮食,不知道怎么安置降卒,当然不敢整顿,现在兵源足,粮草丰收,就开始要整顿了。”
许臻擦了擦嘴,对典韦笑道:“但是也不怕,咱早有对策。”
“什么对策?”
许臻神秘一笑,给典韦倒了一碗酒,“来来来,韦哥,多喝点。”
典韦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忽然有种极其不详的预感。
他从来没给我倒过酒。
这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