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
“应该怎么处理呢?”
易铮略微一思索,还是准备把这玩意扛到县衙去,看看朱县丞他们怎么说。
就当他在屋里翻出一卷草席,准备盖着这尸体,直接扛去县衙时。
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刚才他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苟盷之前说过!”
“吴氏跳江时!”
“已有身孕!”
易铮怔怔地看向地上女尸的腹部。
和其他位置一样,干瘪的皮肉像是沾在骨头之上,毫无任何隆起的模样。
“那胎儿……”
“去哪了?”
……
……
宁丰县县衙。
自从柳于光遇害,整个县衙从上到下,都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情绪。
这是一种只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的绝望。
没人知道黄泉司的黄泉使究竟何时才会到达。
也没人知道在这之前,还有多少人会丧命。
可尽管如此。
在县丞朱楠的强作镇定下,一切还能勉强算得上井井有条。
一部分捕快,已经重新把整条乌江进行了封锁。
一些人已经在朱楠的安排下,前往苟府告知了关于“不得接触水”的注意事项。
县衙大堂里。
朱楠刚刚吩咐完一件公事,一身疲惫,便毫无保留地写在脸上。
虽然他现在代行知县之权,虽然他并不在那份名单之上,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能否顺利撑到黄泉使到来。
迷茫、疲惫、绝望,各种情绪充斥他的心间。
每每如此,他便会想到柳于光遇害时的惨状,想到与柳于光公事这些年来,对方高风亮节的为人做派。
“柳县尊已死……”
“我必须撑着……必须撑到黄泉使到达。”
“如果我倒下了……”
“这宁丰的百姓们,又该何去何从?”
朱楠长叹一口气。
这时,主簿王悠山快步走来,拿出一份卷宗递给了朱楠。
“朱县丞,你看这事我们应当如何处置?”
两人正准备商议这事时。
他们一齐瞥到易铮正大步从堂外走来,肩上还扛着一卷草席。
朱楠神色一怔,随即连忙道:“易铮,你不是说你看过那名单之后,便老实在家中待着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王悠山,也是有些疑惑地看向易铮。
易铮快步走近,没有说话,而是直接随意将肩上那卷草席扔在了地上。
朱楠起身走到草席前边,出声问道:“这是何物?”
“不用等黄泉使了。”
“这东西。”
“便是杀害他们的凶手!”
易铮一脚将卷起的草席踢开。
吴氏干瘪的尸首,呈现在大堂之内。
看到那无比瘆人的尸体,朱楠心生惧意,脸色瞬间苍白,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差点顶在王悠山的身上。
王悠山神情复杂,扶住了朱楠的肩:“朱县丞,这尸体……”
“是那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