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他那带着怒意的眼神,锦瑟烟拿过一旁的茶壶替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了口之后才开口:“看来父亲已经冷静了,那么,可以开始说说到底发生何事了!”
她双眼平静的盯着自己的父亲,等着对方说接下来的话。
锦江却在此刻愣住了,看着不远处那个少女,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有某一刻,他突然觉得,他面对的并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一个上位者,这种发现让他心惊。
要知道,他做为六部尚书之一,平日也是位高权重,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平常百姓见到他,都会心生惧意。
可是今日,他却在自己女儿身上感到一股压迫感,怕是说出去的都不会让人相信。
他吸了口气,第一次真正认真的打量这个女儿。
这才发现,这女儿哪怕从小养在那偏僻的小地方,可一身贵气也是难以掩盖。
他突然就平静下来,思绪也回来不少,这丫头,从进来到现在,表现得始终很平静,没有一点慌乱,哪怕面对自己的发怒,她的表现也是不波澜不惊,他开始犹豫,若真是她做的,此刻,她还能如此平静么?
又或者说,她是有待无恐?
眯眼看了她几眼,锦江重新坐下,看着这个大女儿,一字一句的说道:“林氏出事了,在刚出城不久,就遇到了刺客,随后掉下悬崖生死不知!”
虽然他已派人去找,但现在仍没有任何消息,这样的情况,人怕是已经没了。
听到这个消息,锦瑟烟并没任何惊讶,只很平静的点了点头:“刚刚已经从下人嘴里听说!”
说罢,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所以,父亲就是为了这事,强硬的把我叫回!”
锦江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但锦瑟烟脸上已有不悦:“本郡主到不知,何时一个妾室如此重要,而且,本郡主没记错的话,林氏她,还是带罪离开!”
锦江也知道,因这事,让她一个嫡女必须回府,是站不住脚跟,但此刻,他却没有解释这点,而是冷着脸看着她:“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否则,林氏就是一个后宅妇人,她能得罪谁,而且还是在刚刚被送走当天就出了事,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个女儿。
毕竟,林氏就是因为刺杀她,才被送走,若是这丫头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会下此黑手并不意外。
况且,当时雨儿醒来一会,也一直叫着是锦瑟烟做的,他才让人去将其给叫了回来。
听见这话,锦瑟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她轻笑一声:“父亲,说这话可有证据?”
锦江一时不语,他自然是没有证据的,若有证据,他便不是这样询问!
“看来是没有证据了!”她轻敲茶案,再次看过去时语气已经冷例:“为了一个妾室之死,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父亲就给本郡主定罪,我看父亲,是老糊涂了么!”
冰冷的语气中带着嘲讽,让锦江闹得一个脸红,冷静下来,他也知自己行事是过于冲动了一些,,但,他不相信,这丫头真如此无辜!
他说道:“林氏只与你发生过过节,她刚走就出了事,你能说此事与你无关?”
“原来父亲也知道,我与她有着过节,那这过节从何而来,父亲可还记得,是父亲这位姨娘,派了十几名刺客想要我的命啊,若不是本郡主命大,父亲今日怕也是没机会为了一个妾室来指责我这个嫡女!”锦瑟烟轻嘲,提醒着这个父亲林氏所做之事。
之前她还想这个便宜父亲虽与她没什么感情,但至少是个聪明之人,但现在,她却要收回她的话。
于情于理,他今日都没有任何立场来指责她。
说得好听点,这个便宜父亲这样做,叫做重情重意,说得不好听点,那可就是愚蠢之极。
锦江看出了这个女儿眼中的嘲笑,他羞得一脸通红,一时之间有些心虚。
但随后他的这股心虚就被不悦所取代,不管如何,她现在不是好好的,自己也已经惩罚了林氏,决定将其送回老家,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可她却还是出手,这让他感觉自己当父亲的威严被挑畔了!
他说道:“所以,你就借机报复,烟儿,你小小年纪,心思怎能如此歹毒,她好歹是你哥哥与妹妹的母亲……”
“父亲糊涂!”锦瑟烟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清冷无情:“林氏不过一介妾室,最多就是府中一个高等点的奴,怎称得上府中少爷小姐的母亲,父亲这话传了出去,是想让人告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吗?”
锦江一惊,自知自己这话失言,目光环顾一眼四周,见在场的都是府中的老人之后才松了口气。
他冷眼看着她,现在,这些事情是重点吗?
噗通
有什么物体撞到东西的声音传来,父女二人转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锦华雨来了,并且晕了过去。
锦华雨本听到丫鬟,说锦瑟烟此刻正在前厅,正要来找对方算,却刚好听见了锦瑟烟那句侮辱她母亲的话,当下气极,又晕了过去。
锦瑟烟收回眼神:“未经通报,就擅自闯入,看来哪怕让人重新教二妹礼仪,也是没有任何效果!”
锦江也有一丝不满,可想到雨儿丫头受了伤又经此打击,会有这异常也能理解,立马对她身后赶来的丫鬟说道:“还不快将二小姐带回去,好好照顾!”
待人被带着离开,他才转向锦瑟烟,继续他之前没有说完的话“就算她……”
锦瑟烟失了耐心,起接打断了他站起身来:“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父亲今日所言只会让人觉得可笑!”
她拂了拂自己的衣服:“别说父亲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是我所做,就算真是我做的,那又如何,她想要杀本郡主,本郡主用同样的方法还回去,又有何不可,父亲难不成还打算为了这么一个妾室而追究我,想让我为她陪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