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卡里还是在国外的时候赚的五百块钱,我这眼泪第二次不争气流下了。
我那父亲自那日后就像失踪了一般,联系不了。
我那母亲更是无从联系。
长这么大,我发现我竟然在这个生我的地方孤苦无依。
我不是有爹有妈吗,为什么我却要在这空荡荡的街道无家可归?
我那爸妈何其有钱,为何却不肯要我,我其实很乖的啊,我只是不会说话啊。
佛啊,你可曾看到我这流落街头的小可怜,为什么让我遭遇这些。
夏日的骄阳落在头顶,街道的我企图找一丝遮阳的地方,却发现只有天桥下可藏。
我不敢进那些商场,我怕我这五百块很快就没了。
看着眼前戴着老花镜的爷爷缝补那双明明已经不能穿的鞋子,我疑惑的看向他,没想到他竟然懂我心中所想。
“好漂亮的小姑娘啊,没见过修鞋子吧,呵呵,这鞋子修完也能穿的,看爷爷给你修啊。”
我龇牙笑了笑,我喜欢人家夸我好看。
只是这爷爷的手指好生粗糙啊,面怎么会有那么多裂痕呢,像是被什么灼烧了似的。
很快我就明白了,那是修鞋子的胶水灼烧的痕迹,原来修一双鞋子这么疼啊。
看着爷爷抿着嘴用力将线穿过鞋底,一针一针的费力极了,我示意我来。
但是爷爷却摇了摇头,“女娃娃,你弄不动嘞,爷爷有劲儿。”
我执意试了试,发现确实……不行。
下午两点的太阳更加毒辣,晒得我的脸都红了,爷爷见我还没走,便从小箱子后拿了一顶帽子给我戴了。
“女娃娃,同家里吵架啦?咋个不回家?这大太阳的在外面晒得很呢。”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没解释。
晚六点,太阳终于收敛了,落日余晖让天桥暗了下来,我看着来取鞋的阿姨叔叔每个人给了爷爷一块钱,有些震惊。
爷爷修了一天,手被烧了那么多次,才一块的吗……
虽然那些叔叔阿姨看起来也不富足的样子。
心中不免泛起一阵心酸,原来自己的五百块可以修五百双鞋吗?
原来一天的劳作连个汉堡包都买不起,可是她母亲的一个包就要好几万来着,这得修多少双鞋啊。
天暗了下来,爷爷要回家了,见我还是没走。
“女娃娃,赶快回家去吧,家在哪里,爷爷送你。”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会回去。
一天下来,爷爷也知道了我不会说话,直呼可惜。
确实可惜,若我会说话,怎么着也不会流落街头的。
一连着几日我都在天桥下看着爷爷修鞋,有时生意好,有时生意坏。
我的衣服也逐渐的在风餐露宿中变的破旧,庆幸的是我还要四百七十块,每天三块钱也能撑的下来,这样下去我还可以撑好久好久,可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觉得我应该去打工。
但他们说我是童工,哎,童工怎么了,我脑子好啊,我知道好多好多东西呢。
周日是我流落街头的第七天,天气阴,似乎要下雨,天下桥都没什么人了,倒是成了我一个人的家。
爷爷也没来。
我有些冷,蜷缩在一块,一旁看起来更磕碜的大哥给我递了半角毯子没说话。
我躲的远了些,不是嫌弃,我只是有些害怕,平素里这儿人多的是,今日也太少了,无端的我跟他还有远处的一个乞儿就成了这天桥下的主人。
我又不是个傻子,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还这么漂亮,得多危险。
爷爷为什么没有来呢,早知道跟着那个爷爷回家了。
爷爷说他有一个小孙子,生病了,整个家都在赚钱养那个孩子,我去了是有些添负担,但是我可以照顾他的小孙子的。
我真后悔自己没有想明白。
天空越发阴沉了,不一会豆大的雨水就从天而降,劈里啪啦,天桥下更冷了,雨水灌了进来,我只能往高处去。
一旁的乞丐大叔也起来了,收回了毯子,同我一样站在高处中国蹲。
“小姑娘。”他一开口嗓子就是沙哑,倒是有些可怜,“怎么不回家,这儿可是我的地盘,你住着是要收费的。”
我看着他,握紧了拳头,眼神略带了一丝凶气,但是他却自顾自的道,“你知道吧,这个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可以那边那个最亮的地方去,会有人供你饭的。”
看来他没打算收费,就是想同我讲话?
我看向那个最亮的大厦,至娱会所,确实很繁华,很亮,可是这么好,为什么他不去?
贴心siri帮我问了话。
“人家只要漂亮小姑娘和漂亮小伙子,我去人家不要啊。”乞丐大叔打了个哈气,味道有些冲,我往边挪了挪,若有所思,那我明日去试试吧。
夜里也不知道我何时睡着了,冷的要命,但是突然又感觉一阵温暖,只是温暖中带着一丝味道,我连忙睁开了眼,就见对面的邋遢大叔竟然在我的眼前,手快过身体,一拳打了下去。
他们不知道我学过本事的,不然以为我为什么敢一个人在这。
那大叔被打蒙了,先前递给我毯子的大叔也睁开了眼,但是只是看了我一眼后,继续睡了,显然没有要管的意思。
几分钟后,对面的大叔不甘心的回去了对面,我却是再也不敢睡了。
夏日的天亮的早,我却给自己买了包子和水,节约且认真的吃的一干二净,今日比昨日多吃了一个包子,都怪那个邋遢鬼害得我昨日浪费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