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听罢,竟有些忸怩。
“拿来!”石万卷便觉不对,喝道。
阿贵便将怀里的包袱摊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一边解释道:“都是外边的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老爷请看。”
石万卷翻开包袱看了,果然都是写小玩意儿。
有象牙骨牌,有新制的藤球,还有两把新绘的扇面而几本新书。
石万卷拿起一把扇子,展开看了,虽不是名家手笔,但也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阿贵谄媚道:“少爷说了,这扇子是孝敬老爷的。”
石万卷看着扇子,十分满意:“难得砚儿有心了。”一边说一边检查其他的东西。
翻开其中一本书,原来是本诗集。
石万卷快速扫了一眼: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只看了第一句,石万卷就赞道:“好!至此一句便羞煞多少中秋词。”
一句句念完品完,石万卷疑惑:“怎么只有上阙?下阙呢?”
一旁的阿贵笑道:“小的也不懂什么,只是这首《水调歌头》从来都只有上阙。”
“可惜可惜。只是不知这阙词的作者是谁,读了这半阙,倒是心生仰慕,想拜访一回。”
石万卷一番话说的阿贵直笑:“老爷,您看看这后边儿署的谁的名。”
石万卷翻开看了,书页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石砚书。
“竟是砚儿的!”出乎石万卷的意料,“砚儿才学果真进益至此了?”
望侄成龙的石万卷顿时有一种得偿所愿的欣然之感,看来自己关石砚的禁闭是有成效的,这不,砚儿不就写出这足以流传千古的绝世好词来。
拿着诗集,石万卷高兴地走进石砚的房间:
“砚儿,你跟叔父说说,你这《水调歌头》是怎么写的。”
石万卷脸上的兴奋难以掩饰,直奔主题。
石砚靠在床上,看着兴冲冲的叔父拿着诗集进来,当下安抚好石万卷的情绪,之后便又把糊弄蓝玉的那一套说了一遍,无非是得天感应,下笔有神,再然后一朵烟花把他的灵感给赶跑了。
听完石砚说的,石万卷连连摇头:“可惜可惜。下阙竟没有了。”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石万卷嘴里嘀咕着,想试试能不能把下阙续出来。
自问熟读百家的石万卷,此刻竟也不能够了,想了半晌,都没想出该怎么写下阙。
摇摇头,只得作罢。又与侄儿说了些闲话,嘱托他多休息,要什么吃的玩的,只管叫管家支领,这才走了。
深夜,御书房。
云皇还没休息,放下手中的奏章,由大太监周全伺候着洗了手,又净了面。云皇背着手,走出御书房。
夜空极深广,漫天的繁星挤在一方小小的夜幕上,秋季的夜风带着些许凉意。
云皇抬头望去,星空照耀下的皇宫,一眼望不到头,深蓝色、明黄色、黑色,纠缠在一起,消失在远方。
云皇畅快地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身后的周全从小太监手里接过一个托盘,笑道:“陛下,这是外头的新诗,都说是极好的,老奴想着呈给陛下解解闷。”
云皇看着老太监,笑道:“有心了。”
说着从托盘中拿起诗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