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个方子先吃着,如果公子明日醒了,再来叫我。”大夫留下一张药方便告辞了。
送走了大夫,石万卷来到屋外,喝道:
“来人!把阿贵捆起来,堵起嘴,着实打死!”
阿贵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
“老爷饶命!”
石万卷亲自拿过藤棍:
“你将今晚之事细细说来,若有一字隐瞒,立时打死!”
阿贵遂把今晚的事一一说了,末了道:“那人说了,要咱家出两万两银子,不然就是现在救回了少爷,日后他见着了也要打死。”
“那人是谁?”石万卷想了想问道。
“不知道,但别人都叫他程二公子。”阿贵不敢说谎。
“程二公子,程二公子……”石万卷嘴里嘀咕着,突然明白过来,骂道:
“怎么惹着他了!你怎么由得少爷去采玉楼!来人,给我打四十棍!”
说完,石万卷便带着石府大管家进了书房。
“你明天送三万,不,五万两去程府,亲自交给程仲华,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石万卷吩咐管家道。
管家下去了,石万卷看着闪烁的烛光,脸色逐渐变得狠厉起来。
“程家你欺人太甚,这仇叫我怎能不报。”
他倒不是心疼钱,他是心疼石砚。
“我石家儿女不孝自有我石家自己教训,何时轮得到外人插手。”
遥看石砚房间,摇摇头,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要说砚儿也是不长进,哎……”
翌日,石府管家一人带了个包袱出门去了。
……
程仲华不怎么在家,他在外面自己买了宅子,一年到头,除了三节两寿外,他都极少回家。
不过这日晌午,他突然接到父亲的传唤,要他回家一趟。
程仲华不明就里地回到家,一进门就见父亲端坐着,常年为官,程通渠身上不怒自威。
程仲华在外是魔王,但在家总要表现得得体些。
“父亲唤孩儿何事?”
“逆子,跪下!”程通渠从喉咙里挤出一句。
尽管不知道是为什么,但程仲华见父亲脸色不好,知道不能多问。
索性便跪下。
“我今天就把你这累及父母的逆子打死在这,也省得你出去给我丢人现眼。”
说着不知从哪里上来几个强壮的家仆,一拥而上将程仲华绑了在凳上,一并扒了他的裤子。
程通渠向外喊道:“关起门来,谁要是传话让夫人知道了,一并打死!”
家仆打了程仲华两板子,程通渠却嫌还不够重,抢过板子来,重重地在程仲华身上盖了十几板子。
程仲华疼得嗷嗷乱叫,嘴里哭喊着:“娘啊,娘啊!”
不多时,门外传来程夫人的哭声:
“你要打死仲华,连我一并打死好了!”
程通渠见夫人进来,举板也要打,终究是没下去手,板子一扔,指着程仲华骂道:
“自古慈母多败儿,就是你宠的,他才会长成这样。”
程夫人哭着说:“老爷要教训仲华,自然可以,但何苦下这样的毒手。”
程夫人扑在程仲华身上,哭喊着:“我就生了伯达和仲华这两个孩子,老爷若把仲华打死了,你要我怎么办!老爷若是还念夫妻情分,就放过仲华吧。”
“夫妻情分?我念夫妻情分,这逆子可怎念过你我的教养之恩。等到他把这个家都连累死,死绝了,你才甘心不成?”程通渠火气依然没消。
程夫人捧着程仲华的头,问道:“好孩子,你告诉娘,你做什么了老爷才会打你。”
程仲华摇摇头。
程通渠见此举板又要打,骂道:“孽障!你还不承认!你前几日是不是砸了鸿宾楼!还在采玉楼打架!丢人现世的玩意儿!”
程夫人道:“我以为是多大的事,纵然是仲华的不是,多赔些银子便是了,老爷何苦这般发火。”
程通渠指着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妇人之见!你可知道那鸿宾楼是谁家的?是魏国公苏府的!这孽障砸的鸿宾楼的招牌是苏老太爷长孙苏汉文的亲笔。你现在还护着这孽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