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护良叹了口气:“这茶真不错!女官,这茶是哪里的?”
“回禀大将军!”那女官笑道:“这是吾国的御茶!”
“御茶?”护良愣住了:“什么御茶?”
“是这么回事!”女官笑道:“几年前吾王从大唐得到了一种茶饼,喝了十分喜欢,他就专门派人来去了茶叶的原产地选了茶种,又在吾国找了十余处与原产地水土气候相仿的地方种植,然后从中挑选了三种,令其每年进献一批入宫中,二位喝的就是其中一种,所以我等称其为御茶!”
“你还真没说错!”护良叹了口气:“彦良还真是咱们兄弟几个当中最会享受的!”
“那是自然,他从娘胎里出来就是大王,和咱们不一样!”须陀笑道。
这时彦良从外间进来了,那女官赶忙伏地跪拜,然后倒退着退出屋外,守候在门外。
“包涵包涵,外头那点事情刚刚打发了,怎么样,这茶还过得去吗?”
“何止是不得去!”护良将那女官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这可是御茶呀!岂有不好的!”
“哎!”彦良笑了起来:“你还当真了,岛上那些倭人都是些不识货的乡巴佬,就算把水染成茶色,他们也会信以为真,小口品尝后称赞是无上的妙品!”
“彦良你这话也忒损了!”须陀闻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我就是实话实话!不信你自己可以去试试!”彦良笑道:“怎么了?二位平日里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个儿怎么来了?”
护良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俩今天来是来求你帮忙的!”
“帮忙?有什么事你俩办不成还要找我?”彦良笑道。
“是这么回事!”须陀就将朱蒙未归以及刚刚祢罗、那罗延、僧念兄弟之间险些斗殴之事讲述了一遍,最后道:“我和护良兄长觉得如何处置朱蒙是件关系重大的事情,若是弄得不好,只怕父亲去世之后会惹出大麻烦来,所以就来向你求教。”
“向我求教?”彦良笑了起来:“我一不是三法司,而不是大儒,审案论罪的事情又轮不到我,你们干嘛找我?”他眼珠子一转,突然笑了起来:“我明白了,你们两个骑虎难下,又想把我一起拉下水。别,我可不傻,你们要怎么审就怎么审,要怎么判就怎么判,我可不说话!”
“彦良,你可不能这样!”护良苦笑道:“咱们兄弟们当中你年纪最大,岂可一句话都不说?”
“爹爹还在,我年纪再大还能大过他老人家?”彦良笑道。
“爹爹的意思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须陀道:“他不想重罚朱蒙!”
“那你们就依照爹爹的意思办不就成了?难道你们俩想狠狠处置朱蒙一番?”
“彦良,事情不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护良叹道:“若是照着爹爹说的去办,他老人在世的时候还好,若是不在了,肯定会有人跳出来借着这个由头闹事,那时候怎么办?”
“原来你们是担心这个呀!”彦良皱了皱眉头:“这倒是,你们考虑的倒是周全,咱们兄弟里面估计到时候会有不少人去闹事的,他们肯定会有人来拉拢你,那时你怎么办?”
“这倒是!你们考虑的倒是周全?”彦良皱了皱眉头:“那我应该怎么办?和你们抱团,吓注那帮兔崽子?”
“差不多,只要咱们三个联手,其他兄弟们基本都会站在我这边,就算心有不满的,也只能忍住!”
“原来是这么回事!”彦良笑了起来:“你们两个来找我不是为了断案子,而是为了拉我来吓唬人!”
“你要这么说也不算错!”须陀道:“咱爹还在世的时候无所谓,反正只要他老人家一开口,便万事大吉了,没人敢跳出来和他老人家争不是,对不?可咱爹过世之后就不一样了,不说外人,咱们兄弟们当中肯定会有人会站出来,互相争斗。咱们兄弟们心不齐,自然会有外人借机插手。咱爹辛辛苦苦打下来这番基业,非得糟蹋在咱们手里不可!”
“嗯,须陀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彦良点了点头:“所以你们就来找我?”
“不错!”护良点了点头:“找了你之后,再去找崔大娘、阿盛、然后还有崔大叔、沈叔叔他们!”
“你们是想在咱爹身后把事情管起来!”彦良点了点头:“这个想法是好的,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咱爹走后,咱们各自都有自己的一摊子,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面对面谈事。到了那时候,大家天南海北,各自一方,遇到事情怎么管?”
“我的意思是先立下个章程来,到时候就依照这个章程来!”护良道:“其实说到底,只要咱们皆自己不闹起来,其他人就算闹也翻不了天,我今天来找你,就是先想和你说清楚。彦良,在咱们兄弟里面你年纪最大,身份也尊贵,咱爹死后你若是愿意挑头的话,我一定支持你!”说到这里,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彦良。
“哎呀,护良你怎么又说胡话了!”彦良笑着摆了摆手:“我虽然年纪大你们几岁,但我毕竟是倭国大王,咱爹去后的主事人要么是你,要么是阿盛,唯独不可能是我!你也都看到我现在这样子了,哪里有个管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