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哭声得多有力呀!这孩子长大后一定会很强壮的,就像他的父——”说到这里,阿澄的话被卡住了,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小心的看了看鬼室芸的脸,母亲的脸上毫无表情,即无喜、也无怒,就像一个蜡面具,这反倒让人心生寒意。
门帘被撩开了,露出一张俊俏的脸:“陛下派人询问,是弄璋还是弄瓦!”
阿澄看了鬼室芸一眼:“是弄璋!”
外间传来一阵欢呼声,阿澄回过头,看到鬼室芸翻过身,背对着婴儿,心中不禁一阵酸楚:“小姐,您还是要想开一点,这毕竟也是您的孩子!”
鬼室芸依旧沉默,正当阿澄以为对方不会说话的时候,突然听到她的声音:“你可以通知唐人了,最近那个人会向熊津城运粮,为接下来围攻泗沘城做准备!”
“啊?小姐,您这几天不是都在这里,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阿澄惊讶的问道。
鬼室芸翻过身来,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孩子出生前那个人来了,在我这儿待了片刻,和我说了会话,这些消息就是那时候我打听到的。哥哥死了后,他对我的防备反倒没了,兴许是因为觉得我现在只有一个人,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吧!”
“小姐!”阿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握住鬼室芸的手:“您要保重身体呀!”
“阿澄,你放心,我身体很好!”鬼室芸脸色愈冷:“你转告唐人,扶余丰璋的儿子在我手里,下一步应当如何处置还请示下!”
泗沘城,熊津都督府。
“依照线人送回的情报,叛军将在三日后派兵向熊津(百济的旧都,位于泗沘城东北方向50公里左右)运粮,为接下来围攻泗沘城做准备。大概的路线是从任存山城出发,先向东,然后折向南,抵达熊津城,其兵力的总数在一千人到两千人之间,指挥官是一个倭人将领!情况大概是这样的!”王文佐转过身,背对着悬挂在墙上的地图,结束了自己的讲述。
“这么详尽的情报?”杜爽意味深长的看了王文佐一眼:“可以问问来自何处吗?”
“杜长史!”王文佐显得有些局促:“如果可能的话,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呵呵!”刘仁愿笑了起来:“三郎还真是守口如瓶呀!算了,已经印证好几次了,都没有错,这条线应该是可信的!”
“这条线的确很可信,不过和前两次不是一个人!”王文佐道。
“不是一个人?”刘仁轨皱起了眉头:“王参军,可以问问你为何这么信任这个人吗?”